密格翁大道西侧,有许多纵横交错的窄巷,密密麻麻,不知延伸向哪里。车辆一般不经过这里,只是偶尔有赶时间的行人路过,被那些穿着暴露的站街妓女调戏几句,吓得落荒而逃。除此之外,这里便成了嫖客和窃贼出没的地方。苍图拐过街角,走进了巷子,警惕地朝每条路口的尽头窥望,看看有无可疑的盯梢者。此时,两个挂着小包,正倚在一旁墙壁上,手指夹着烟卷的摩登女郎,却像忽然见到猎物似的,两眼一下亮了起来,挥手对苍图招呼:“嗨!小宝贝儿!你在找什么呢?瞧你的样子,快过来吧!”
这是一白一黑两个妓女,她们穿着短到几乎稍稍一欠身,就能把大半个屁股露出来的蕾丝裙子,修长而套着大网口丝袜的双腿,令人看起来难受地杵在夸张的高跟靴上。白人妓女用斜夹着香烟的手指,向上托起硕大丰满的奶子,仿佛要请人品尝似的,朝苍图比划着,极为放荡地微笑。
“过来吧!只要10美元,就可以舒服一阵儿。你只需靠在墙上,忘情地闭起双眼。”白人妓女说着,像蛇一样伸出舌头,在性感惹火的朱唇上淫荡地添了一圈,“我会让你的老二,如火山爆发般喷射,呵呵呵……”
经历过上一次流浪汉的袭击,苍图不由多看了几眼这两个妓女,目光从她们性感裸露的大腿,一直瞄到丰满得近乎爆炸的奶子沟里,提防她们再是什么伪装的犯罪流氓,突然掏出短枪找麻烦。
见苍图如此打量自己,白人妓女更是来劲儿,索性撩起裙摆,用添湿的手指在毛茸茸有些微黄的耻毛三角区做起猥亵的动作,表情十分放浪,刻意发出的呻吟声,娇喘着勾引苍图。
“e-on!bby!Fuck-me!像个野蛮的暴徒那样,过来吧,狠狠地操这个小逼!”白人妓女用异常淫-秽的谋生手段,不加尺度地刺激着嫖客的欲望。
苍图微微蹙眉,美国开放的性文化,如此不加遮掩地暴露在面前,连他这个经历过无数阴暗祸端的军备刺客也不由得感到些不适。
“不!谢谢!收好你的东西,留给需要的人吧!”看出对方不具威胁,而又这般另类的热情,苍图也只能淡淡地回绝。
正要转身继续朝巷子深处走,身后的妓女,突然又不肯罢休地叫了一声:“嗨!等等!也许你想要这个玩意儿!”只见那个黑人妓女竟将半只乳房扯了出来,手指用力挤捏着,以证明自己的大奶子货真价实。可她的另一只手,却放肆地撩起裙子,将一串黑乎乎的几乎发亮的老二,极具侮辱性地展示给苍图。
这些妓女很狂野,费尽口舌地招揽生意,一旦嫖客不买账,难免不翻脸生气,做出些骂人的举止。所以,苍图并不在意。
然而,白人妓女却继续放荡地笑着说:“嗨,宝贝儿,别多想!我们没恶意。要知道,很多人喜欢这玩意儿,也许你该找个地方,带我俩去好好玩玩。我保证你会喜欢上这种感觉。”
苍图表情依旧,望着黑人妓女极力讨好自己的样子,心底不由泛起些许怜悯。若不是为了讨生计,满足那些有特殊嗜好、口味极重的嫖客,又有谁愿意变成一个毫无廉耻、肆意卖弄人妖资本的工具呢。
白人妓女把裙子撩得更高,故意撅起她那浑圆硕大的屁股,像跳舞似的充满挑逗性地摇摆着,里面的风光一览无遗。为了方便接客,假如说她们还穿了内衣,那也不过是一缕面条粗细的钉子带。白人妓女又将她吮湿的手指在屁股沟上摩擦着,作着伪意的呻吟。然而这一次,苍图全看明白了,因为她的手心里还攥着一小包白粉,她们在做皮肉生意的同时,还顺带着兜售贩毒。
可就在此时,一条巷子的尽头,隆隆响起刺耳的马达声。两个带着墨镜,身穿黑皮坎肩的彪形大汉,驾着拉风的大摩托,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猛地刹车在两个妓女身旁。
这一白一黑两个正全心身投入做着生意的妓女,顿时脸色惨白,仿佛见到了非常可怕的魔鬼,吓得紧紧贴在墙壁上,身子不敢挪动分毫。
摩托后面下来一个高大粗野的汉子,半句话也不说,挥起他那肌肉发达文着蟒蛇的胳膊,啪地一耳光,打在黑人妓女的脸色,又揪住白人妓女的头发,恶狠狠地说:“臭婊子!上个星期的贷款利息还没交吧?是不是又忘记了?嗯?你这个骚货。”
见同伴威风凛凛地教训人,驾驶摩托的彪形大汉,惬意地拿出一把小梳子,对着后视镜装模作样地,向后拢着他那又黄又硬的短发,仿佛这一切都不管他什么事。
黑人妓女捂着流血的嘴角,翻动着白眼珠子,战战兢兢地说:“我们的东西还没卖出去,别生气,这周会一起补上的。”
粗野大汉在白人妓女肚子上猛捣了一拳,打得她整个蜷缩在地上,甩手又揪住黑人妓女的头发,狠辣地怪笑着说:“再让我见到你去读那该死的学位进修班,我就把你们两个婊子的大腿卸下来,卖给那些屁眼上生烂疮的恋尸狂!”
苍图清冷的目光,已经与坐在摩托上收起小梳子的黄毛大汉彼此注视,那家伙嬉皮阴坏地笑着,两只凶残的蓝眼睛像打量下一个猎物似的,叵测地盯着苍图,两条岔开的大长腿,在割出膝洞的牛仔裤子里面颤悠着,细长坚硬的高统皮鞋,带着锃亮的铁钉,信心十足而又慢条斯理地打着拍子,嗒嗒跺着地面。
“嗨!科特!别打她们的脸。——该干正事了。”
正在殴打两个妓女的汉子,听到同伴的招呼,这才意犹未尽地收住拳脚,恶狠狠地骂道:“赶紧给我滚!母狗!”
两个妓女慌乱地抓起地上的包,粗略地捡了捡那些撒了满地的情趣工具,相互搀扶着,一溜烟跑出了巷子。
“瞧你,彭基,这半天都在干什么!我以为你已经搞定他了。”被同伴叫作科特的家伙,得意洋洋地转过脸,无礼地瞅了瞅仍站在原地的苍图。
呜地一声,彭基猛地发动摩托,朝苍图径直撞了过去。
苍图向后一侧身,闪开了摩托车高高翘起来的轮子。本来是想揍他的,其实只要一抬腿,就能将彭基连人带车踹上墙。可是,他不想生事,他一时还搞不清这两个流氓究竟想干什么!
“嗨!Fug—mn!瞧你这种眼神,想干什么?逞英雄?做大侠?听着,我叫科特,像你这种自以为有两下子就忘乎所以的混蛋,不知有多少个被我打断了双腿。”科特十分自负地说着,一边将缠在腰上的铁链条解了下来,一边朝苍图走近。
彭基也走下了摩托车,故意乍起他那肌肉强健的肩膀,捏着咯咯作响的拳头,朝苍图左侧逼了过来。
“刚才有人卖白粉,我已经报警了,你们最好离开。”苍图平静地说着,却下意识地岔开了双腿。因为他已经感觉出来,这两个家伙多半不会就此罢休。
“哈哈哈,白粉?报警?”科特大笑起来,充满了嘲讽意味儿,“证据呢?我刚才还揍了两个妓女!证据呢?别天真了,也许在我打得你满脸是血之前,你比我们还不愿见到警察——你这个黄皮鬼!”科特话音未落,冷不丁将手里的铁链朝苍图脸上抽了过来。
苍图猛然俯身,一个箭步跳上前去,掐住科特的脖子,将他一把扔到墙上。科特的脊背重重撞了一下,嘴里嚼着的口香糖,哇地吐了出来,只觉得胸口发闷,两眼模糊不清,仿佛是从高处摔下来似的。他全然不会知道,自己正招惹的是一名中国特种兵,一名杀人不眨眼的军备刺客,倘若这是在战场上,抑或某种厮杀的场合,刚才掐住他脖子的,就不会是一只手,而是一柄割断喉结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