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这世上有很多未解之谜,比如美洲百慕大、日本龙三角,就被喻为最接近死亡的谜团之海——人们似乎总在为了寻找答案而制造答案!但对于我们目前遇到的这个鬼麻烦,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会天真地搬出外星人,给复杂的谜团一个简单答案。要知道,在这种地方,我们最不能欺骗的就是自己!所以,我怀疑这是土著部落自己秘密培养出来的夭邪之物——也就是耸人听闻的‘杀人蛊虫’。你看最后那一只水兽,腹部布满了乳-头,分明就是雌性。这说明它们能够繁殖。”
苍图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惊异地看着杂佛,“这……这就是你又回这艘大船的用意?”
杂佛抿嘴一笑,点了点头!
苍图完全明白了杂佛的居心,这无疑是一个大胆却又别无它选的决定。如果附近的水底下,真的繁衍着土著部落秘密培养的杀人蛊虫,那么那些自以为有着高端武器和狡诈阴谋的现代人,自以为像操控牛羊一样,将土著部落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现代人,无异将会成为这场宝石争夺战的最终猎物。
“你觉得这是一场阴谋背后的阴谋?三个土著部落,才会是这场游戏的最后赢家?”苍图心慌地看着杂佛。
杂佛咧了咧嘴角,似乎这才多了几分肯定,“不错!如果我当初带着宝石逃出去,我就永远不提在这艘船上的遭遇,因为人人都被科技覆盖了,他们的大脑已经非常排斥这类奇闻,甚至讥笑我是傻瓜!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总会有垄断着真相的人,找上我的麻烦,甚至要我的命。咱们现在既然逃不出去了,不如就一直保持着龟缩战术,让疯瞳扑克那群家伙,以及另外两个部落里的幕后黑手去死好了。等一切风平浪静,咱们再轻松溜走。”
苍图心里清楚,现在的确谁也逃不出去了,三大部落已经把这片丛林封锁得像一个罐头。更讽刺的一点,像血腥小丑这些人,殊不知自己是在作茧自缚。实际上,他们是在配合土著部落,宰杀潜入进来的现代人,等到兔子死了,就把狗烹。而这只狗,却不是土著部落,真正到最后被灭口的,似乎冥冥中就注定了。
杂佛继续说:“我也是在见到那些巫蛊小鬼之后,看到他们的身体被巫术作践得惨不忍睹,才恍然感悟到这艘大船里的蹊跷。可一切知道的太晚了,我们现在只能深匿在三大部落的蛊虫繁殖场,才有可能躲避土著人在丛林的追杀。”
“不会的!不会的……”苍图双眼盯着地面,自言自语起来,这个真相太过恐怖,令他一时难以接受,“土著不过是蒙蛮的野人!他的科技智商,连磁铁的正负极都分辨不出来,又怎么会想到编织出一张如此华丽而血腥的弥天蛛网?”
杂佛冷笑了一声,这一声笑似乎也针对他自己,“这就要问那三个美国探险家了,美国人的大脑装着世界,而我们的大脑,却装在世界里!”
“尼克?!”苍图猛然惊醒,“你在怀疑尼克?”
“不!”杂佛断然否定道,“我在怀疑第三个美国人——罗吉!”
“尼克说过的,罗吉不是已经死了吗?”
“你别忘了,尼克还信仰上帝,他认为头顶的大气层上面,还有一座神仙宫殿!我不妨再告诉你,我刚靠近这片丛林的时候,也是被一个土著男孩引领进来的,我想你不会认为这是巧合吧!那天我躲在树冠里,可是亲眼见到你带了一个土著男孩,结果却被卡萨卡的麻痹毒针扎晕了。”
心惊肉跳的苍图,忽然间想到了昆帕帕,想到尼克对昆帕帕的失望。或许这个土著孩子,根本不是什么溺水昏迷,而是预先躲在丛林边缘,见苍图和唐休几个人经过,便制造了一场苦肉计。这个土著男孩的真正目的,是要把活着的现代人带进雾鬃部落的地窖里,永远的囚禁起来。
“我要去找尼克,彻底问清楚!现在的一切麻烦,简直就像一个揉乱的线团!”苍图抄起一把刺刀,大步朝底舱走去。
尼克正陪着妻子米莎,认真地为她梳理头发,米莎望着窗外的水面,两眼发直,痴痴傻笑,像是河里有什么东西在逗弄着她。
这对夫妻身形消瘦,相依在一起更显得楚楚可怜。苍图有些不忍,刻意压了压怒火,又将刺刀藏于袖中,淡淡地说:“尼克,你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尼克见到苍图,立刻满脸微笑,他怎么能不感激这个虽然有些冷酷,却又在艰险时刻救助了自己和妻子的恩人呢!,
苍图把尼克带到角落里,注视了他一会儿,又看了看他手腕上的伤疤——这确实是一个遭受五年残暴虐待的人。
“尼克,我问你一些事情,你要如实回答,这关系到我们几个能不能活着离开这里,更关系到你和你的妻子能否回到美国!”
尼克虔诚地点着头,除了他的上帝,他此刻唯一感恩并信任的人,恐怕就是苍图和唐休了。
“你昨夜在小船上说过,和你一起来的美国探险家罗吉已经死了?”
“是的,我们被抓进土著部落没多久,他就病死了!”提起罗吉这个同伴,尼克不免还有些伤感。
“你亲眼看着他死的吗?”苍图又问。
尼克一怔,但马上回忆道:“他当时……好像得了疟疾,土著人怕他传染,就将他隔离了。又过了没多久,他就病逝了,尸体被烧焦后吊在一棵很高的树上,直到乌鸦啄光了尸骸上的皮肉。”
尼克握拳敲打着脑门,好像他的大脑不愿唤醒那些噩梦一般的回忆,所以他回想得有些吃力。
“也就是说,你没亲眼看着罗吉死去?更没看清楚他的尸体?”
尼克有些吃惊,不明白苍图为什么这么问。
“罗吉生前是一个怎样的家伙?”为了让尼克保持正常的回忆,苍图没有把话问得过于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