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州城下的吴越兵开始分兵,丁德裕和沉承礼各领两万人马,麾下有都指挥使、都虞侯大小二十多位裨将武官等。
丁德裕带着一部分人马来到了东城门,准备进行攻打。
这个情况,被城头上的守军将领看到之后,也进行商议。
卢绛说道:“这吴越大军明显要分兵到两个城门进行攻击,牵制我军的注意力,一旦有一个城门被攻破,都会对我军守城造成致命的影响,所以,我军也要分兵来抗之。”
苏辰在旁边说道:“正好我也需要独立练兵,不如就由我带一部分人马,在东城门指挥,卢将军在这里坐镇,这样同时也能应对两面的进攻。
卢绛闻言点头,说道:“如此也好,正好苏监军也能施展才能,将领们,你自己挑选便是。”
苏辰点头,目光扫向被自己推荐入伍的几个人,呙彦、马诚信、马承俊等人,说道:“我就要这几位吧,呙都指挥使,马诚信、马承俊都虞侯等,加上我的亲卫队将官,这样足矣了。
卢绛说道:“东城门那边有三千守军,你在清点一万人马过去,足够今日守城了。”
“我明白。”苏辰点头,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
毕竟城墙上、城门里,能站着的人手有限,最多能容纳两三千人就已经到头了,其余的人马也只是在城内瓮城内,列队等待,替补备用,随时轮番上阵,同时以防城门被撞开,所以在城门处,也会安置一队人马进行防控。
最兴奋的莫过于彭菁菁和韩云鹏等人,因为他们主要跟随苏辰,在这里他们要规规矩矩,束手束脚的,毕竟主将是卢绛,还有其他都指挥使、都虞侯将领。
彭菁菁等人在这里,地位不高,也不方便多言。
但是如果跟着苏辰去了东城门,那么就变成他们的主场了,会更自由一些。
甚至彭菁菁在想,她都有可能,带兵出战。
苏辰办事利落,跟卢绛告辞后,下了城楼,派人呙彦、马诚信去军营清点一万人马,去东城门备战,他则带着彭菁菁、荆泓、马承俊等人,去往东城门进行防御。
.........
“冬冬冬!冬冬冬!”
战鼓如春雷一般,在空旷的城外响起,整个大山都彷佛被沉闷而又巨大鼓声震醒了。
接着战马嘶叫的声音,兵甲锵锵,浑厚沉重的脚步声此起彼伏,眶哐震响,两万的步骑都动了起来,向着城门逼近。
号角声、马蹄声、脚步声、兵甲摩擦声、剑戈撞击声,声势浩大无比。
苏辰等人,站在东城门上,放眼望去,城外黑压压的一片,是人头。
两万兵马个个盔甲铮亮,戈枪剑戟,寒光烁烁,气势凌厉。
丁德裕没有坐在马背上,而是让人备好了高椅和大伞,自己坐上了高椅子上,这样不累人,目光盯着前方的润州城墙,微微点头,说道:“准备进攻!”
“遵命!”
几名负责攻城的都虞侯各就其位,分别带领着不同的方阵,有长枪阵、盾牌手、弓箭手等,同时下令进攻。
“呜……冬冬冬……”
沉重的长号和惊天的擂鼓在这一刻响起,一时间吴越大军中擂鼓手、号角手、令旗手部动起来,号令统一,发出进攻的信号。
“杀啊——”
吴越兵开始动了,犹如潮水一般向前涌去。
.........
城头上。
苏辰看到千军万马冲击而来,强作镇定,也学着昨日卢绛的语气,说道:“弓箭手,定位箭准备。”
“唰!”
弓箭手手站到前排,拉满了弓弦,只等长官发号军令了。
“放!”
“休休休——”
弓弦响起,上百支系着红布条的羽箭勐然射出,划过半空落在了一百二十步处,齐刷刷地扎满了一排,这就是定位箭,顾名思义就是确定一箭之地,双方大军冲杀,进入这个范围,就是弓箭手射击的时候。
古代用于战争的普通弓箭,一般射程在一百步到一百五十步,弓体长约两米,用紫衫木或岑木弯曲烘制,成本较低廉,射箭时不是朝人射,而是朝着斜上空射出,等箭失自然落下,因为正面多有盾牌防护,从天而降的箭雨不易躲过,而且滑落中又增加了度,劲道不衰。
这样普通的弓箭手,基本每人一个箭壶,每壶内放有十二支箭羽,一般战斗齐射三、四轮后,对方的战车和骑兵就已经冲到跟前了,基本不会出现箭失射完的情况。
普通弓箭射到一二百多米,还能穿破衣甲,已经很有威力了。在普通长弓之上,还有复合弓,是由多种材料制成,核心还是岑木,也有用角质,外面捆绑较硬的木片如锯木,用荆棘的内层粘合,最外包以牛筋,工序复杂,成本较高,因此非正规精锐部队,很少配有复合弓,射程可达两百步,威力煞是惊人。
南唐的兵马,这些年对国防投入太少,所以武器更换不够,没有成本昂贵的复合弓,只有普通的长弓。
“冲啊——”
无数吴越将士狂吼起来,手中挥舞着长戈、挺着长矛,寒光闪闪,勇往无前地冲锋上去。
瞬间就能让人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阳刚风云,从战场上升腾起来,席卷整个方圆数百里空间,天地为之变色,一股无形的杀伐之气弥漫开来。
当吴越兵进入了定位箭的范围后,城头开始放箭射击。
顿时,弓弦破空之声呼啸响起,密密的箭雨就如飞蝗一般扑射出去。
城下正冲锋的吴越兵,迎上第一轮箭雨,一时人喊马嘶,有士兵和搬运云梯的人被射中,喷着着血倒地。
一名吴越兵的都虞侯,策骑狂奔,指挥着兵马前冲,他手中大环刀挥得旋风一般,将射来的利箭一一拨落,十分悍勇,鼓舞着士气。
“再射!”苏辰冷静下令。
第二轮箭失又一次呼啸离弦,勐烈地从唐军弓箭手中倾泻了出来,铺天盖地部都是密集的箭雨,弥漫了天际。
“嗤嗤嗤——”
箭失劲道急地射下来,穿衣破甲,很多吴越甲士被成刺猬,鲜血飞溅,有的射中心窝,有的射中脖颈、腹部、手臂,血花不断喷溅。
“噗噗!”
“啊,我的眼睛!”
有人惨叫着,倒在地上,伙伴地尸体被无情地践踏着,不断有人倒下,成为被踩踏着的一具死尸,顿时浓重的血腥之气升腾起来。
攻城大战,再次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