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件事上张嫣突然变得比刘永锡还要紧张。
她很清楚现在福王之所以对她这位前朝帝后毕恭毕敬甚至到了小心翼翼的地步,就是因为他刚入南都还没有正式站稳脚跟甚至只有监国名义,只有等崇祯皇帝大丧过后才能正式即位称皇。
她觉得以福王的性子真要坐稳皇位了,她这位暂居宫外的前朝皇后就是福王第一个出手收拾的目标:“小锡,快帮皇后姐姐想想办法,怎么才能尽快出京,若是想到了办法,可以枕着皇后姐姐的长腿休息一会!”
刘永锡看着藏在张皇后长裙里的一双美腿,不由觉得浑身都舒畅起来,这几天奔波可真是把他给累坏,若是偎在皇后姐姐的腿上休息一会不知有多舒服!
这可是皇后姐姐的一双美腿,可能连熹宗天启皇帝都没有享受过这样的福气!
因此刘永锡舒舒服服地伸了一个懒腰说道:“实际嫣姐想要出京很简单,那就是什么事都不用做,等到福王殿下正式登极之后就可以了!”
张嫣读过很多史书,因此她不由盈盈一笑:“小锡的意思是将欲取之必姑与之吗?我觉得福王殿下确实就是这种人,就照小锡的意思来办!”
虽然在御舟之上约法三章,但过去她对福王不怎么了解,还好这几日群臣说了许多福王与老福王的故事,让他知道这位监国只是一个有很多缺点的常人而已,但是最重要的细节还是来源于太康侯张国纪。
洛阳失守之后,老福王死于李自成之手,当时的德昌王也就是现在的监国殿下被迫逃往开封依附太康侯张皇亲家,而且这段时间跟太康侯府闹得有些不愉快。
虽然太康侯张国纪当时远在京师,但是福王在老家的所作所为都已经传入了他耳中,现在他又把这些事情转述给自己女儿:“福王虽然可为守成之主,但未必是中兴之主!”
张皇后觉得自己父亲的点评可能还算客气,毕竟以现在本朝面临的恶劣形势即使来位真正的中兴之主也只能维持守成的局面,何况福王最多只能算是守成之主。
而刘永锡看到张嫣笑容可人,毫不客气把头枕在张皇后的美腿之上,不但享受着阵阵幽香与一双大腿的极致弹性而且也享受这一刻的情迷意乱:“嫣姐,我还是那句话,福王监国最多只有一两年国运,咱们俩要长相厮守,就要及早出京!”
张皇后又是盈盈一笑:“既然说长相厮守,那小锡出京以后对瑾儿可要好一点!对了,那位丽珍姐姐这两天来过好几次了,可是每次都刚好不在,是不是想躲开她?”
听到阮丽珍的名字,刘永锡不由心中有些黯然,不由多吸了一口嫣姐身上的淡淡幽香:“丽珍姐是为了阮大铖起复的事情来的?”
张皇后轻轻拍了拍刘永锡的俏脸:“紧张什么?她现在可是杨龙友没过门的儿媳妇,她就这么重要吗?”
刘永锡暗中不由松了一口气:“当然,她如果不是杨龙友没过门的儿媳妇,马士英与杨龙友就不会全力支持阮大铖复出!”
马士英与阮大铖相交近十年,崇祯十五年马士英起复凤阳总督更是阮大铖之力,但光凭这两点不足以让马士英全力支持阮大铖复出甚至不惜一切代价。
正是这层姻亲关系让阮大铖成为半个贵州乡党,让马士英不得不支持阮大铖。
张皇后不由笑出声来:“那可以跟阮丽珍私奔渡江,反正可是京口副总兵,别说是杨龙友,就连马士英都未必能有办法收拾!”
刘永锡幸福地摇了摇头:“嫣姐胡说什么,丽珍姐心里又没有我,何况……”
说到这刘永锡不由叹了一口气:“阮大铖进退关乎江右存亡,这件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处理,如果有人问关于阮大铖起复的问题,嫣姐千万千万不要多说什么!”
张嫣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向无所不能的刘永锡第一次露出这么一种毫无办法的神情,她非常不解地问道:“阮大铖就这么重要?钦定逆案他根本排不上号!”
阮大铖在钦定逆案中位列第三等的“阴行赞导”之列,最多是阉党外围,很多人甚至认为他并非阉党,但是就是这么一位本来应当毫不起眼的小人物成为东林复社的眼中刺目中钉,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引发惊天波澜。
而张嫣虽然不明白刘永锡这声长叹为何而来:“看来这对父女是真有办法,居然都让我家的小锡毫无办法……只是不知道那位名动秦淮的朱媚儿会不会也叫我家小锡毫无办法!”
朱媚儿是谁?这女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
刘永锡吓得差点从张皇后的美腿上跳了起来,还好他终于想到了这位朱媚儿到底是什么来历:“嫣姐,那是我父亲与孙蕃胡闹,既然觉得不妥,我不去就是!”
张嫣却是笑出声来:“我在宫中都听过了无数遍秦淮风月的故事,而且都说这位朱媚儿名动秦淮色艺双绝,怎么能不去?不但小锡要去,而且我也见识一下秦淮风月与这位朱媚儿姑娘!”
刘永锡虽然枕在张皇后腿上但现在却是特别紧张,但是听说张皇后也去见识一下这位秦淮风月与这位朱媚儿姑娘,却是突然笑出声来,而且笑得特别开心:“嫣姐既然想去,那咱们就一起去吧!”
张皇后没想到刘永锡并不反对自己一起同行:“这也能同意?”
刘永锡理直气壮地说道:“我早就答应孙蕃伯伯要带他拜见懿安张娘娘,花船之上与他见上一面岂不是一个更大的意外惊喜?”
张皇后在深宫困了二十四年,早就想着有朝一日能不受拘束地过自己想过的生活,现在得到刘永锡的全力支持更是觉得这秦淮河非去不可:“小锡说得真对,这秦淮河一定要去!”
虽然这件事可能会引发许多非议,但是她却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