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乐蓉进了里屋,这才发现这里屋里头还真都是女人在的,为首的也是萧太公的大儿媳妇,萧太公的老伴去的早,也早就已经分了家,萧太公是跟着自己的大儿子住的,大儿子的年岁也不小了,最大的孙子那也已经有十岁了。
“春花婶。”崔乐蓉一进屋子就叫了一声,屋子里头还有好几个人在,她都有些印象,但事实上要她说出是谁家媳妇,她还真有点认不出来,所以崔乐蓉在先叫了正主一声之后,对上别人脸上也是带着笑,“各位嫂子都在呢。”
“哎哟,萧易家的也来了,来来来!”春花婶急忙地拉着崔乐蓉往着炕上坐,然后还摸了一把瓜子给她,这新年上门来的都是客人。
“婶儿也忒客气了!”崔乐蓉笑意盈盈地接了这一把瓜子。
“客气个啥,正月里头上门瓜子花生什么的可都是要的,要不然可得被人说我们小气抠门了,”春花婶笑呵呵地道,“是这么说我们,难道我们还不知道的性子,这人不也是个客气的,现在倒是说起我客气来了。”
“成成成,我就不和婶儿客气了。”崔乐蓉说着也把瓜子往着自己口袋一塞,“今天大年初一不好动了扫帚,婶一年到头的也忙,今天可是不能再忙了得歇歇,我就不在婶儿家吃了我这带走!”
春花婶听到崔乐蓉这么说的时候心中也高兴,可不么,这大年初一不好动了扫帚免得是一年忙到头的,听到自个这样被人记挂着她心中当然也是高兴的,而且这话也实在是顺着她的心意,说着就是要再给抓点瓜子,崔乐蓉急忙推迟。
坐在屋子里头人不少,所以也是挺温暖的,再加上彼此也算是认识了,所以一下子也有不少的话说了,女人嘛,聚在一起的时候最少不得就是那些个八卦的事情了。
“们不知道,昨天年三十晚上的,萧远山那一家子又闹腾起来了。”一个年纪略大的人开口道,“啧啧,年三十呢,也不分场合地闹腾。”
“他家闹腾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反正在家里面闹闹也就由着去吧,反正没闹到外头来。”春花婶对于萧远山家的事情也不怎么在意,她的年纪和萧远山差不多,但是辈分可是高了一节,虽说崔乐蓉管着自己叫婶,这较真一点的话,她这辈分还得被人管着叫奶奶的,春花婶自己也不在意这辈分的事情,倒是喜欢人家叫她婶儿,觉得叫婶儿的时候还透着一股子的亲切。
“也是,萧远山一家子闹腾的事情也不算少了,只是这大过年闹腾的,们是不知道啊,昨天晚上那家里面是又吵又闹又哭的,萧远山家的娟丫头们都知道吧,平日里头都给惯坏了,稍微有点不顺心的时候就嗷着,昨天晚上那哭嗷的个什么似的。”那率先说起萧远山家的婶子接着说着,他们家同萧远山家离得近,所以那点动静那是听得清清楚楚,心中也觉得憋气,说原本一家子好好地过年开心着呢,萧远山家什么时候闹腾不成非要在这个时候闹腾,这不是成心给别人添晦气么。
“那娟丫头可不是我说,长这么大,自个的衣衫都是让几个嫂子洗的,尤其是萧远山家的老三媳妇,那厨房更进都没进去过一趟,怕是家里头的柴火往那边放都是不知道的,哎哟我说这样的姑娘往后可找什么婆家,啥也不会的难道还指望着男人把屋子里头的事情也给一并做了不成?”
“人家心眼高的很,打着找个好人家当少奶奶的心思,原本镇上倒是有一家人家还算不错的,也请了媒婆来说,结果那王氏嫌弃人家家境不好,说她家娟姐儿命好,是个当少奶奶的命,话里话外都说寻常的人家配不上她,气得那媒婆没说几句就走了。寻常的农户人家更是看不上眼,但那娟姐儿这一开年都十六了,也不知道萧远山和王氏心里头是咋想的,高门大户的人家是咱们能够肖想的?!”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说起这些个事情来的时候那一个一个都是嘴巴和倒豆子似的,上下一碰一溜串地就出来了,崔乐蓉也就坐在一旁听着,听这些个八卦也能够从中获取不少的信息量来。
而男人那边才不会像是女人这样提着这些个家长里短的事情,说的也基本上都是天气什么时候会回暖啊,什么时候要孵苗什么时候要插秧一类的事情,农家人最关心的也就是耕种的事情,萧易也不吭声,在他面前都是耕种了大半辈子的老把式了,自己只要听着也是能够多涨点见识的。
村上的人也不多留,唠嗑一阵之后就离开了,毕竟正月头上呢,也就是过来沾沾彼此之间的喜气而已,所以崔乐蓉和萧易也没打算呆多久,后院里头的聊的差不多也就走了,等人走的差不多崔乐蓉回到前头的时候也就剩下萧太公在了。
见人都不在了,萧易这才掏出了一个红纸包,递给萧太公。
萧太公看了那红纸包一眼就知道这里头是个啥了,昨天晚上他给家里面的孙子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一个红包。
“干啥呢这是!”萧太公虎着一张脸,看向萧易,眉头紧蹙着,似有些不满。
“太公,我们就是沾个喜气,您是村上辈分最长的,我和我媳妇就想着沾沾的福气,也祝太公永远身体健康。”萧易忙道,“红包里头也没几个钱,就是想讨个喜气。”
萧易这话说的也十分的诚恳,萧太公听着萧易这话说的,心中当然也是觉得高兴的,但这面上却也还是没有松懈。
“们哪,自己的日子要不要过的,之前太公也是吃了们家不少的好东西了,们还给送这些,把太公我当做什么人了!”萧太公道,“咱们乡下人过日子不容易,钱都是从指甲缝里面扣出来的,们两个人今年刚起了屋子就更加要节省才对,哪能像是这个样子的,是不是就是觉得家里头没个老的管着就不管不顾了?!穷家富路啊,过日子哪能大手大脚!”
听到萧太公这一训斥,萧易倒也不怕,倒是由生了一些个亲切的感觉,萧太公愿意这样说人那到底也还是有把人放心上去了,要是萧太公真的上了火气早就已经把他们两人给赶出门了。
“太公,您是长辈,我们孝敬孝敬您也是应该的,这红包给您我们也是想讨个喜气,这新的一年里头等到开了春我和萧易两个人也要开始学着耕种了,到时候可还有不少不懂的东西,到时候您别嫌弃我们两个人这也不懂那也不懂就成了。”崔乐蓉道,“而且也不是单独给您的,村上的几个长辈都有的,我和萧易往后也都是要仰仗着们的。红包里头也就放了八文钱,八八发,我们就是讨个喜气讨个口彩,希望这新的一年都如意顺心。”
萧太公听到崔乐蓉这么一说之后也觉得萧易这憨小子也还真是个讨了个不错的媳妇,瞧瞧这做人的手段,要是这红包只送了他一个人,他是说啥也不能拿的,要是传出去说他拿了萧易家的钱往后要是出了点事儿他说话人家只怕是要觉得他不公允了。现在说是村上的长辈都给,那成,粘粘喜气讨个口彩也好。这样一想之后,萧太公的面色也稍微好看了点。
“那成,我就收下了,只是以后别这么干了啊!”萧太公叮咛了一句。
萧易和崔乐蓉自然是满口答应下来的,但至于这答应下来之后做不做到那就不是别人能够管的着的了。
接下来萧易和崔乐蓉都往那些个辈分大的人家家里头走了一圈,趁着没人的时候给了红包,说的也都是同萧太公所说的那些个说辞一样的,拿了这一个红包的人也有像是萧太公一样训斥上两句要他们好好过日子的,也有欢欢喜喜收下的。不过基本上看着他们两人的眼神那也是比之前更加的和蔼起来。
看着这个样子,崔乐蓉也免不得在心底嘀咕一句,果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最后萧易和崔乐蓉去了萧大柱家,萧大柱家今年日子过的也还算可以,难得过年也是个喜庆的事儿,虎头那孩子裹得像是个团子似的,看着也可爱的很,一见面就嘴甜地叫婶,崔乐蓉笑呵呵地掏了个红包给他。
“好好收着,攒起来等长大以后给娶媳妇用!”崔乐蓉还不忘打趣道。
“来就是了,干啥还给孩子准备这个!”于氏笑着道,“拿回去,我们可不兴这个。哪能让给孩子掏这个。”
“行了嫂子,我也不和客气个啥,老实和说吧,里头就放了两文钱,算是好事成双了。就给虎头讨个喜气用,这个还同我计较!”崔乐蓉道。
“那成,讨个喜气。虎头谢谢婶儿,往后长大了可不能忘记了婶儿。”于氏听到里头钱不多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自家过年给孩子的压岁钱也是这个数,反正孩子还小也没有啥用钱的机会。但是钱是多是少原本就不是于氏在意的,重要的是这点心意。
“谢谢婶儿。”虎头眨巴着大眼睛对着崔乐蓉道,小心翼翼地把红包塞进自己的怀里放好,那动作可爱至极。
“来来来,吃点瓜子。”于氏急忙招呼着。
“嫂子可别让我再拿瓜子什么了,我刚刚去村上走了一圈,不少人家都是花生瓜子的,这大年初一的我也不好意思在人家里面嗑瓜子磕一地,都塞在口袋理由呢,不信摸摸,到现在还鼓鼓囊囊的,我哪吃的完。”崔乐蓉见于氏又要拿出瓜子来,整张脸都苦了,指着自己鼓鼓囊囊的口袋对着于氏道。
“个精怪,大过年的上门来哪里不请吃点瓜子花生的,要是不吃人家还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抠门了呢,要是不吃,就抓一把,等回了自己家去慢慢吃去。”于氏乐着道。
“成,那我一会抓一把走,现在我就在嫂子这儿歇歇脚,回头回去吃晚饭做团子去。”崔乐蓉道。
“我家前两天就做了,白菜肉馅儿的,蒸透了,现在就挂在厨房横梁的篮子里头,倒好,今晚才开始做?”于氏笑道。
“这不是家里头只有两个人么,做的早了也没用啊,倒不如像是现在这样慢慢做,今晚做了,明天早上就能吃了,多好。”崔乐蓉道,“明天早上吃了团子之后还得回了娘家呢,嫂子也得走吧?”
“得走呢,明天大柱哥赶了牛车送去,也把虎头带去,娘家那边也想着孩子了。”于氏道,她看向崔乐蓉,想了想道,“和萧易两个人也的确是有点冷清了,早点要个孩子吧。我看也挺喜欢孩子的,虎头也老喜欢了,等当了娘肯定做的比嫂子我强。而且们成婚也有两三月了吧,还没消息呢?!”
“这事儿不急,看现在都已经正月头上了,要不了多久天就会回暖了,等到一回暖家里面的事情就忙了,我和萧易也打算先这么着,等再过两年再要孩子。”崔乐蓉随口瞎掰着,“我们两个还年轻着呢,这事儿也不着急。”
于氏瞅着崔乐蓉的时候也忍不住摇了摇头,她们哪个当媳妇的进门之后不想着早点给生下个孩子的,肚皮要是一直都没动静旁人还没说个啥呢,自己就得先着急了,生怕自己就要不上什么的,可哪有像是这妮子似的,还不打算要的。
崔乐蓉也是一笑,知道于氏是为了自己好,真把自己当做妹子来看,所以才这样对自己掏心掏肺的。
送完了红包,崔乐蓉和萧易也回了家,毕竟家里头还有活计等着他们干的,也就回了自家去了,团子这玩意说白了就是个大号的汤团,外皮一般都是用糯米粉掺和着大米粉一起用热水和的,等到喝成了面团之后就像是做汤圆一样,揪下面团,把面团做成一个中间空心像是个小碗一样的样子,中空的部分就是用来装馅料的,装好馅料之后就小心翼翼地把碗口收紧搓圆了就成了。
萧易回到家就把肉洗了洗,去了皮之后就剁的砰砰作响,没一会的功夫就已经把肉馅剁的差不多了,又把竹笋剥了,洗干净切成四半,崔乐蓉则是烧了火,把开水煮开之后自己就负责和面团,剥好的白菜和笋都在剩下的热水之中焯了一下,捞起来沥干水之后也剁成了末,搅合在馅料里头,崔乐蓉也是看着下了盐巴,反正咸点淡点都是自己吃的。
等到做好了团子又是蒸的,倒也忙活了好一阵,两个人也懒得做完饭了,也不管初一还是初二,直接煮了几个团子当完饭吃了,而里头都是好东西,鲜甜鲜甜的,要不是这种玩意吃多了撑胃,萧易觉得自己都能够吃老多。
第二天一早起来,萧易就把家里面打扫了一下,等到他烧水准备煮团子的时候,崔乐蓉也差不多起来了,今天是回门的日子,崔乐蓉当然不敢大意,吃了早饭把家里收拾干净,两个人也换上了年前新做的衣衫,赶着马车上了崔家去。
刚到崔家的时候,崔乐蓉一进门就看到了在牛棚里头多了一头牛,想了想之后也算是明白了。
郑氏听到门口的声响,她就堂屋里头走了出来,面色也有点难看,但看到崔乐蓉和萧易的时候也还是硬生生地扯出了一个笑容来。
“怎么,大姐夫来了?”崔乐蓉不等郑氏开口就先问道。
郑氏沉重地点了点头,原本今天年初二她一大清早就在等着自家女儿上了门来,结果却是先等来了那么一个东西,恶心的她到现在都还没喘过气来,那王家的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过年的都不让人有个安生日子过。
“闹起来了?”崔乐蓉轻声问着。
“还没,刚来没多久,阿爹现在脸色难看着呢,大哥也在,酒楼里头说最近不忙,让他年初三之后再回去就成。”郑氏回道,“和萧易进屋子里头去。”
“成。”崔乐蓉点点头,拍了拍郑氏的手道,“没事儿阿娘,就算阿爹动手了也不打紧,只要别把人打死就成了。”
郑氏听到这一句话也松了一口气,一下子笑了道:“把阿爹当做什么人呢,他有分寸着呢,就是恨极了才会动手,现在刚来,还不到动手的时候。去看着点,可不能让阿爹吃亏。”
“知道。”崔乐蓉连连点头,原本想往着屋子里头走,想了想之后又低声地叮嘱起了母亲来,“咱家弄着平菇的地方可不能让人知道,阿娘可看着点,王家的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把门锁上了,谁都进不去。咱们家这事儿我也没和姐姐说,家里面的人我也叮嘱过了,倒不是把姐姐当外人看,只是就怕她到时候心一软,我这当娘的不是心硬而是那王家我也算是看出来了,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家,到时候学了去弄出点东西来卖我倒是不会说个啥的,就怕姐姐再回头就要被榨干了半点也不落好。”郑氏道。
崔乐蓉哪里不知道郑氏这人就是嘴硬心软的很,不让姐姐知道家里的状况防的也不是姐姐而是王家,说实在话,崔乐蓉觉得王家要是知道这赚钱的方式还真有可能干出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所以像是现在这样先捂着也好。
崔乐蓉和郑氏说过话了之后就同萧易一起进了屋子,果真那王根清也在了,崔老大坐在一旁脸色难看不怎么搭理人,而崔乐文也是,大刀金马地坐着,一张脸黑沉的很。
王根清之前还能算得上是人模狗样的,可今天看到的时候倒是比之前瞧见要显得憔悴上不少,看着甚至还像是老了几岁一样,胡子拉碴的,身上的衣衫也皱巴巴的像是抹布,对比光鲜着进门来的崔乐蓉和萧易夫妻两人那就好像是几天都没换衣衫了。
王根清之前还有几分的傲气,可现在脸上剩下的只有疲惫和憔悴。
王根清也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家那一直逆来顺受的儿媳妇会带着孩子直接回了娘家,原本他还以为最多就是闹两天脾气就会在年三十的时候回来,要不就是借机拿乔了想要他去娘家接一接给自己挣点脸面,他也是一直这样想的,所以也是老神在在完全不当一回事儿。唯一糟心的就是余七巧的婆家上门来闹的事儿,闹的他这脸上也没了点光,闹的家里面的人也不怎么敢出门了,眼见着年三十也不见人回来,也没有让人传个信来,王根清这才有点坐不住了,他这几天在家里头,家里什么都是乱糟糟的,东西收在哪里也不清楚,换下来的衣衫也没人给洗,他也实在是不好意思让自己的老娘和嫂子给自己洗衣服,晚上睡的时候那炕也是冷冷的,都没有人提前把炕给烧热了。
再加上村上的那些个闲话也实在是不少,他阿爹就想着不管怎么样先把人给接了回来,大过年走亲戚的时候人家都把话传了个干净也实在是难听。
王根清上了崔家门来的时候也是有点惴惴不安的,不过转念想了想倒也觉得崔家人也就是借机刁难刁难而已到底也还是不会把场面闹的太难看的,这人也肯定是能接回来的,为啥,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己低个头认个错,难道崔家还乐意养着人不成?!
“们来了,坐吧!”崔老大看向崔乐蓉和萧易的时候面色和缓了一些,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呢,可比眼前这个不是东西的玩意顺眼多了。
“恩。”崔乐蓉应了一声,就靠着崔乐文的位子坐了下去,萧易也自己随意地拿了凳子靠着崔乐蓉坐了。
“阿哥今年酒楼里头可给多放了两日假啊,掌柜倒是挺会做人的啊。”崔乐蓉也不去看王根清,自顾自地和崔乐文说话。
“恩,今年掌柜得了好,等天气暖和就要去省城的酒楼里头干了,再加上正月里头现在大家伙忙着走亲戚,少我一个人也忙的过来。”崔乐文道,其实正月里头上酒楼定了酒席的也有一两桌,因为数量不多,所以少了他也没啥,掌柜去年表现的突出得了上头的赏识,所以对他也宽容了一些,多放了一日假给他。
“那也好,多吃点阿娘做的菜,看瘦的。”崔乐蓉道。
“就知道心疼阿哥,可没白疼这个妹妹!”崔乐文道,他看了萧易一眼道,“萧易,我妹妹可是交给了,可得对她好点,要是不对她好,小心我沙包大的拳头。”
“大舅子就放心吧,我肯定对她好!”萧易忙表明自己的忠心不二。
王根清看着这一幕,总觉得刚刚崔乐文这话压根不是说给萧易听得而是说给他听的,想到这一点,王根清也觉得有点不爽利,怎么说他也是姐夫哪,哪能被小舅子给警告了的,他微微咳嗽了一声,想要引起对方的重视。
“哟,也在哪!”崔乐蓉像是刚刚才发现家里头多了一个人的模样,看向王根清的眼神之中也带着几分的讶异,“之前不是说了和我们崔家没办法做了亲戚了么,不知道们王家还到我们崔家来干啥,这话吞的这么快也不怕咬了舌头?”
王根清听着崔乐蓉这话,一张脸色也看的很,刚刚崔乐蓉这话里话外连一句“姐夫”都没有叫,这就已经十分明显地点出了她的态度,而他从进门到现在,崔家的正主们也都没有吭一声,除了拉长了一张脸,别的啥也没说。
“二妹……”王根清厚着一张脸皮叫了一声。
“别呀,这一声二妹我可实在是受不起。”崔乐蓉急忙摆手,“们王家都没把我大姐当儿媳妇来看了,也没把我们崔家当做姻亲来看了,现在叫的这样的亲近我可实在是不敢当啊,我这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这嘴甜没好事儿,可别这么叫,我深怕一会要被从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王根清一张脸乍晴乍白的,只好转头去看崔老大道:“阿爹——”
崔老大悠悠地抽了一口旱烟,那一口烟气直接朝着王根清那喷去,“别这么叫,我可不是阿爹,左右也快多一个阿爹了,我也好下来了。”天知道崔老大现在是多么想把自己手上冒着火星的眼袋锅子直接朝着王根清的头上敲去,最好一敲一个血窟窿。
王根清见崔老大这样说话,心中也有几分着急了,想到自己来的时候自家阿爹的嘱咐,他站起身腿一软就朝着崔老大一下子给跪下了:“阿爹之前是我被猪油蒙了心了,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阿爹就原谅我这一次,让阿萍跟着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