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乐蓉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姐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把这件事情给捅了出来,原本她还以为姐姐会一直这么隐忍下去呢,这也不是她看轻自己这个姐姐,而是从之前姐姐的态度来看,要是她选择隐忍下去,崔乐蓉也不会觉得有多意外,但现在瞧见自己姐姐主动把事情给曝光了出来,那还真是有点意外的。
果真这人压迫的太久就会反抗啊!
王根清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一贯都是十分听话的妻子竟会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种事情来,他虽说的确是和余七巧有点首尾,可人现在还是在孝之中,而且余七巧嫁得也是他们高山村之中王姓的人家,说去也还都是本家,一根同源的。外头怎么说不管,只要自己打死了不认就成了,毕竟说出去这事儿也实在是有点见不得人,可现在这一层窗户纸却是被崔乐萍一下子给捅破了,王根清也是有点害怕了,要知道他们村的里正那是再重视规矩不过的人了,要是被里正知道了,那他……
王根清瞪着崔乐萍,咬牙切齿:“在瞎说个什么,不就是觉得我不重视们崔家了么,这种闲话也敢往外说,看我不打死!”
王根清说着就要上前动手。
萧易也跟着上前一步,看在崔乐萍的面前看着王根清的眼神那是带着几分的不屑:“姐夫有什么理由动手的!不说姐姐说的是实话,就姐姐现在也还是怀着孩子呢,想动手就动手的,哪有这样的道理!我看姐姐说的也是没错的,也不瞅瞅自己三个女儿都成什么样子了,还算是个当爹的么!”
萧易这话问得是掷地有声,他早就已经被崔乐萍那三个孩子的惨样闹得整个人都纠在一起了,而眼见着自己这个姐夫不认错也就算了还在那边要动手,萧易哪能坐得住。
“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管我们王家的事情!”王根清哪里看得上萧易,说着就要动手。
可萧易是打从小的时候就在山林子里头过日子的,王根清那点把式可不在他的眼内,要是没点本事他哪能一个人在山上混了那么多年?当初摔断了腿那也是因为敢上了下大雨滑了一跤的缘故,着一段时日来早就已经把身上的那点伤给养好了,萧易手上力气极大,三两下的功夫王根清就已经被他给压制住了,反剪了手只在那边哼哼。
崔乐萍看着王根清,这个曾经也是在她心尖尖上的男人,现在瞅着他这样被人压制住,她是一点求情的想法都没有。
“根清以前的还有一把子力气,但是现在看来这是在余七巧哪儿亏了身子吧,等我走了之后就让她好好给补一补。”崔乐萍淡淡地道。
别看崔乐萍这一句话像是不咋起眼的,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起来那就有点不对味儿了,一个丈夫在别的女人哪儿还被自己的真经媳妇说是亏了身子,这说出去这话都没法听呢,而且看人这样子怕是早就已经和那余七巧勾勾搭搭了不知道多少时间了吧,也不知道是等到余七巧的那个男人去了之后才勾搭上的还是在人还在的时候就已经勾搭上了?那去的人可就惨了,原本是讨了老婆来冲喜的,却不想还被人戴了绿帽子!
王老头和杨氏的脸色已是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他们刚刚还觉得崔乐蓉是个狠角色却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儿媳妇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狠角色,就她刚刚所说的那一句话,就已经足够让他们王家在高山村里头立足不下去了,王老头身上也已经腻出了一身的汗水,不去想要是那余巧儿的婆家听到这些个事儿之后是怎么样的反应,光是想到要是里正知道这事儿之后的反应,王老汉都觉得有点怕了。
这……
“老二家的,这话可不能乱说……”王老头急忙说着,“这夫妻两人床头打架床尾和的,可不能随便说话呢,说出去可是让人笑话的!”
王老头急得一脑门子汗水,现在只要能让他这个二媳妇把话给收回去,王老汉也没了刚刚那当家做主的霸权模样了,但那眼神之中却也还是透着一抹戾气,打算先安抚住这老二媳妇,等回头之后再收拾。
崔乐萍在王家呆了整整五年了,哪里不知道王家人的做派,一个一个都是死要面子的,想的都是先在外头把自己的颜面给护住,等到护住之后回头就是收拾了,她今天已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些事儿来了,只要她再留在王家,那么剩下的肯定是无休止的折磨。
“叔,就算是要笑话也不是笑话我姐吧?要是我姐刚刚所说的都是没影的事儿,和姐夫着急个啥,大可放宽心,大家都是明事理的,要是姐夫真是个清清白白啥也没做的,放心吧,谁也不能往着们脑袋上泼了脏水去。”崔乐蓉朝着人一笑,将自己姐姐怀里的孩子抱了过来,“成了叔,今天反正们也没个啥说头,就我姐姐和几个外甥女这日子过的也是再是不咋地,们忍心看着不打紧,我们这些个当亲戚的可是看不过眼去,我这就把我姐和三个外甥接回家去好好将养将养一阵子,放心吧叔婶,我们崔家养着自己的女儿和外甥,不会问们王家要一分银子的,我们崔家还养得起!当然,眼见着都年尾了,叔和婶儿们就好好地过年吧,反正们也没打算和我们崔家当亲戚了,我家也就甭来了,省的晦气。”
崔乐蓉一手抱着孩子,一手去签自己姐姐剩下的那两个孩子,崔乐萍对崔乐蓉这样的决定也没有任何的意见,她刚刚收拾了东西原本就是要回了家去的,三个女儿她也肯定是要带上的,王家一点也没有把她和女儿当做人来看,她又怎能把三个孩子留下。
崔乐萍手上一空就把二丫给抱在了手上,身上背着包裹,牵了大丫头也不回地就走。
崔乐蓉和萧易的牛车原本就停在院子口,牛车就系在院口的老杨树哪儿,崔乐蓉扶着自己姐姐往着牛车上一坐,把三个孩子一个一个都安置好,崔乐萍也知道自己三个丫头穿的少,虽说是有了牛车这一路上也不用受苦,但如今这天寒地冻的也实在不是人过的日子,所以刚刚进门卷了衣衫和自家妹子送来的东西的时候还顺带卷了床上的那一床棉被,上了车之后她就把三个孩子往着自己的怀里面带了带,把那一床并不能算是太厚实的棉被给展开,给孩子们盖上,虽说不能太够保暖,好歹也能够挡挡风。
“天煞的呀,个口舌生疮脚底流脓的,个生不出儿子来的搅家精,不得好死要被天打雷劈的……”杨氏见崔乐萍头也不回地带着三个丫头就要走,她一下子就骂出了声来,“我们王家咋就娶了这样的一个儿媳妇,我们家这是倒了什么大霉啊,没天理!”
萧易冷冷地看着杨氏,觉得这杨氏比起王氏来也是差不多半斤八两的很,瞅着就让人厌恶,半点也是不积口德的,他将被他压制住的王根清往前一送,天知道他是有多想把这人给打一顿,可惜现在这种情况下要是把王家的给打一顿反而是不好。
王根清被萧易那么一推,整个人踉跄了好几步,等一回头之后一双眼睛狠瞪向萧易,心中更是恨不得上前把人给狠狠揍一顿,但就刚刚动手之后王根清也清楚自己压根就不是萧易的对手,真要上前打斗起来还真是不知道到底最后是谁吃亏的。
萧易就冷冷地扫了一眼王家这些人,也跟着走了出去,上了牛车之后轻轻巧巧地一甩鞭子就走。
王家的人倒是想追,事情闹得这样大,现在崔乐萍还带着孩子上了娘家,这赶在年尾上的时候出了这种事儿,这叫个什么事儿啊,而且一想到要是自己追出去那可得多丢人啊,当下从王老头开始到王根清都不想追出门了。王根清也不像追出门,而且他刚刚只觉得被崔乐萍驳了颜面了,他可是个爷们,她一个婆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这个爷们没了脸面他干啥还得出去追着呢,而且王根清也觉得家里头没了崔乐萍和那三个娃子也好,省的眼瞅着大过年的整天在自己面前苦着一张脸搞的好像是要死了人似的,走就走了,没啥稀罕的!
杨氏也叫嚷着,她是个眼尖的,瞅见了刚刚牛车上那一床棉被,当下就和被拔了毛的鸡一样尖叫连连:“这天杀的呀,这走就走了,竟然还带走了我们王家的一床棉被啊,那一床棉被可得多少钱哪!”
村人听着杨氏这话也忍不住有些发笑,亏得杨氏还有脸在这个时候嚷嚷着棉被的事儿,刚刚他们可是看的仔,那一条棉被也是薄得很,而且那被面也有些脏了,这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就知道这棉被是用了有些年头了怕是里头的那棉花胎也已经发硬了。
这杨氏可真是心狠哪!
村人眼见着崔乐萍走了,这眼下的好戏也算是看的差不多了,也都纷纷散去了,但这人散去了,那些个闲话可就没有一下子散去了,王家苛待老二家的媳妇和三个丫头啦,尤其是王根清和那余寡妇的之间的事情那就和风一样在高山村里头传了开来。
王根清和余寡妇之间原本就有点不清不楚的,这事儿在高山村上原本就有不少的人说道,但也就是说说闲话,可现在那说的是一个叫有板子有眼的,等到王老汉一家子缓过神来的时候,那传言已经传的有点不堪入耳了,之前也就是余寡妇不安于室和王根清眉来眼去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啥正道一类的,现在就变成了王根清早就已经和那余寡妇不清不楚了,就连余寡妇前头的那个死鬼丈夫也变成了许是因为发现了王根清和余寡妇之间的事儿因为被戴了绿帽子而被生生气死了。
王家人想要辩驳上两句都有些无力,说不是这样的?可王根清的媳妇可是亲口说了王根清晚上的时候叫的那都是余七巧的名儿还在人身上亏了身子呢这事儿呢!说这事儿不是真的?不是真的王根清的媳妇能被气到带着三个丫头回了娘家么!
那传言闹得厉害,余寡妇的死鬼丈夫家里头也是有父母兄弟的,虽说也没指望着余七巧真能够守一辈子的寡,但好歹也得给人守上三年得孝这才好再提嫁人的事儿,眼见着这孝才守了一半呢,就见天地和人不干不净去了,而且自家儿子还有可能是被生生气死的,余寡妇的婆家也是高山村里头的人,那也是姓王家的,听得这些个传言之后二话不说也不管要不要过年了直接上了王家闹腾去了,大家都是姓王的,一根同源,拔出的萝卜还带着泥呢,几百年前说不定还是个兄弟,王根清当年也是和我家儿子称兄道弟的,兄弟的媳妇也要沾手,特么还是个男人么!眼瞅着大过年了不让我家好过,那家也别想过个好年了!
余寡妇婆家那是个凶悍的,那是见天地上了王家闹腾,尤其是余寡妇的婆婆,瞅着是余寡妇那是见天的磋磨,在王老汉家闹腾的时候还能够顺手弄点东西回来,这顺手了之后第二天也是跟着去闹,一时之间王老汉家也是乌烟瘴气的很,见天地窝在家中不敢出门,不过这也是后话,暂且不提。
高山村和中央村之间也是有不少的路,几个孩子穿的薄,哪怕身上盖着那一条棉被也是觉得冷的厉害。崔乐蓉和崔乐萍也是没啥法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好把几个孩子都抱着,手捂着,希望能够借着自己的怀抱能让三个孩子少受点冻。
崔乐萍上了牛车之后那就是一声不吭的,静默的厉害,而三个丫头也都是乖乖巧巧的,不过好在二丫和三丫也还是个孩子基本上还是啥都不懂的,压根不懂得刚刚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大丫倒是像是知道一些似的,一双眼睛滴溜溜的,却也是安静的厉害。
“阿姐,在想啥呢?”崔乐蓉见崔乐萍不说话,心里面也是有些担心,这事儿要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倒是能够看得开,但发生在自己这个姐姐身上,崔乐蓉就有些怕她想不开了。
“姐,也别想太多,这世上就没有啥过不去的坎儿。还有三个孩子呢肚子里头也还有一个,可不能想不开不是。”
“放心吧,不会想不开的,就像说的,我这还有孩子呢,不为自己想怎么的也给给孩子们想想,会把日子过下去的。”
崔乐萍的声音轻轻的,她抬眼看着那渐渐远去的村庄,五年之中她没咋出村子,一般也就是回娘家的时候,后来家里面事情忙又有了孩子之后,娘家也很少回了,每年也就是过年的时候,要不就是等到阿爹阿娘来看着她的时候,那个时候就只送到村口,看着阿爹一拐一拐的背影,还有阿娘那走几步就要朝着自己回过头挥挥手让她回去的身影,她那个时候就想着往后一定要把日子过好了,可现在却是要这么灰溜溜低回了娘家了,心中不免地还是有几分的担忧。
“我以前总觉得吧,我嫁到了王家就是王家的人了,离了王家之后可是要咋过日子呢,可刚刚对着王家那些人把自己心里头的那些个话说出来的时候,我这心里面倒也觉得其实也就不过这样了,只要自己不把他们看得太重的话,其实也没有那么的离不开。”
崔乐萍慢慢悠悠地说着,呵出去的白烟一下子就消散在空气之中,明明是这样冰天雪地的应该是冷的厉害的,可崔乐萍却是觉得心里头一点也不冷了,反而像是有着一把火在烧是的,暖暖的,在王家的时候她太习惯被一点一点地扑灭了希望,时常觉得在那个家里面就像是结了冻的河,有时常要被淹死冻死的感觉,可现在她心里面却是暖的,也觉得有些痛快。
“我在王家当了五年的媳妇,啥都忍啥都让了,忍得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忍得在王家就像是一条狗一样,今天可算是觉得痛快了!”
崔乐萍说着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看看王根清那男人啊,一点也不像是个男人,我现在倒是在想着,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男人还会觉得他会对我好的呢!不知道,王家这些人最重的就是脸面,明明都已经是穷的叮当响了却也还要勒紧了裤腰带装作啥事儿也没有,余寡妇的婆家也不是啥好惹的人,王家今年这年也就别想好过了。”
崔乐蓉也不去打断是崔乐萍的话,她知道自己姐姐在王家也没个说话的人,现在能够说出这种话倒也不是个啥坏事儿,要是哭哭啼啼起来崔乐蓉这才要觉得自己应对不过来呢,现在不哭那就是最好了。
“可不。”
崔乐蓉顺着自己姐姐这话一想也能够摸出点道道来,都是一个村上的能够瞒得过谁,而且村上的总是有那么一些个爱嚼舌根子的人在,只怕这些人就足够王老汉一家喝上一壶了,这都年二十七了,还指望着能过个好年?别想了。
“阿姐别想太多,反正这路都在自己脚下走着,想想那些个灾荒年的时候人都能够过下去,咱现在可比那人吃人的时候要好上太多了不是,咱们总能把日子过下去的。”崔乐蓉安慰道。
“是啊阿姐,我这以前可都没想过会有今日这样的好日子的,阿姐人这样好,福气肯定是在后头的。”赶着牛车的萧易也回头来对着崔乐萍说了一句,他以前也觉得自己的日子也不过就是那样过了,可现在多少人得羡慕他的日子呢。萧易觉得自家媳妇是这样的能干,姐姐也必然是不差的,可惜那王家的人实在不是个东西,早晚有他们哭的时候。
“是哪,福气肯定是在后头的。”
崔乐萍平和地应了一声,她知道这话是自己这个妹夫安慰着自己的话,但心里头也还是有点暖暖的,不管咋样,她这不是还有护着自己的妹子和妹夫么,至于往后是要咋样,那还是等走一步算一步吧,就像是自己阿妹说的那样,灾荒年的时候人不也还是那样地过了下来,总有个活头给人的。
“放心吧,阿姐好歹也是这么多年过来了,也没啥了,们也不用担心个什么,阿姐能把事儿看开,要不能看开今天就不会和王家闹上了。”
崔乐蓉和萧易听到崔乐萍这么说也算是有些安心了,是呀,要是没看开,刚刚就不会同王家闹上了,但对于崔乐萍他们是有些安心了,可王家那一头,还是有几分的不能安心的,毕竟现在也不算和离也不是休弃的,就怕到时候王家要来闹事儿,所以崔乐蓉和萧易心里面也实在是不敢放下心来。
一直都不咋出声的大丫看了一眼崔乐萍,声音里头带了几分被冷到而有的哆嗦,但声音却依旧还是脆生生的。
“阿娘,我们是不是不回家了?”
崔乐萍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大女儿会突然之间问了自己,她对于这些事情也不知道应当怎么应对,也不知道是该怎么去回答自己女儿这个问题,甚至告诉她往后可能就只有她这个当娘的而没有阿爹了。
“阿姐,有时候孩子要比我们懂。”
崔乐蓉对着一脸犯了难的崔乐萍道,其实大人们习惯性地会把孩子的一些个问题用“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别管”来搪塞过去,其实孩子们心智也是能懂的,有时候搪塞还不如直接明白地和孩子说。她瞅着大丫,这孩子岁数不大,却也老成的很,这同王家的生活环境息息相关,所以崔乐蓉觉得有些话说了大丫也未必是不能理解的。
崔乐萍想了想,觉得自己妹子说的也有几分的道理,就算是孩子们现在不问个啥,但等到往后的时候也还是会有问话的时候,自己总不能一直都闭不吭声的,而且她不说也还有外头的那些个人说的,与其是让孩子们被外头的那些个人说了闲话听到还不如自己这个当娘的正正经经地和孩子们说了呢。
“大丫,阿娘今天带着和妹妹们回姥姥家,阿娘和阿爹这日子怕是没办法过下去了,所以以后们要跟着阿娘了,但阿娘往后会好好地疼们三姐妹的,咱们日子也还是能够过下去的,所以大丫别怕,还有阿娘在呢!”崔乐萍伸手揉了揉自己这个丫头的脑袋。
大丫似懂非懂,但听到阿娘说要带她们去姥姥家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她知道姥姥,每次姥姥来的时候总是会给他们带点好吃的,她可希望瞧见姥姥来了,可是姥姥来的次数实在是太少了,而且姥姥一走,姥姥给他们带的东西都会被奶奶拿走全都给了哥哥他们吃了,阿爹不管这些,只要一哭闹就会吼着她们,奶奶说那是因为她们都是丫头,没什么用处。
“阿娘,姥姥会给好吃的吗?”大丫有点期许地问着,她想姥姥了,“以后阿爹还会骂我们吗?大丫不要阿爹了,阿爹总是骂我们,大丫也是有用的,大丫会捡柴火会喂鸡。”
崔乐萍心中一软,忍住了没有哭出来,只是把大丫往着自己怀里面带了带,是呀,在大房的几个孩子还见天的不用干活的时候,她的孩子就要学会这些活了,要是再留在王家,说不定等到大丫再大一点的时候就要跟着下地干活了,而大房家的依旧是啥都不用干。
想到这一点,崔乐萍的心肠也跟着狠硬了起来,不管回了娘家自己阿娘说个啥,她是不会再带着孩子回王家去了,了不起往后就是自己开了户头出来当个女户,总不能让孩子再过那样的日子下去了。
崔老大和郑氏也没有想到,自家这二女儿合着女婿往着王家走了一遭竟是把大女儿给带了回来,所以在瞅见崔乐萍带着三个孩子在牛车上的时候,郑氏也愣住了。
“不是怀着孩子呢,天寒地冻的,瞅瞅几个孩子都冻成什么样子了,阿易啊,阿蓉做事儿不着边,咋地跟着一起去了也由着这孩子乱来呢!”郑氏忍不住就说了,瞧瞧她这三个外甥女,那一张脸给冻的,她看着都心疼。
“阿娘,这事儿怨不得二妹,我……”
“阿娘要骂好歹先让我们进了屋暖暖身吃点热乎的东西再骂成不?”崔乐蓉打断了郑氏的话不以为意道,“阿娘不心疼着我这个女儿,好歹也心疼一下三个外甥女嘛,先吃饭吃点东西成不?我们这肚子可都饿着呢!”
郑氏一听这几人是一点东西都没吃的,当下就心疼坏了,也算是明白了只怕自己这个大女儿怕是在王家过的不好了,否则也不能呆着孩子来了。
“阿菲,赶紧去把水煮开了烧点姜茶,先给阿姐他们暖暖身!”郑氏叫了一声。
崔乐菲也是个听话的,一听自己阿娘这吩咐就急忙往着厨房去了,因为是冬天,一个锅子里头一直温着水呢,方便想喝的时候就能够喝上热水,崔乐菲急忙进了厨房,往着灶台里头烧了一把火,拿了姜片切细了往着锅子里头一丢,等到水开了之后这才从柜子里头拿了碗出来依着人数舀了几碗出来,想了想大姐还带着三个外甥女在呢,孩子吃这姜茶怕是会觉得辣,所以给三个碗里头又加了点红糖进去。
崔乐安也跟着进来帮忙端了姜茶,姐弟两人一手端一碗姜茶就往着堂屋那头走,刚走到堂屋门口就听到他们大姐的声音响了起来,声音里头带点哽咽,却透着一股子的坚定。
“阿爹阿娘,我和王根清这日子怕是过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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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时候做了一个梦,梦里面自己成了女天师,降妖捉怪不在话下,手下徒弟一把,于是带着徒弟各种抓妖,一个顶两什么的,于是妖怪现出了原形,然后把现了原形的妖怪掰扯掰扯给了徒弟,迎来了一堆崇拜的目光,徒弟问:师父吃了是不是能增加寿元增长功力啥的?
我回答说——阿拉斯加帝王蟹,口感还是不错的……
一秒出戏的感觉真是要醉了,明明前面还高喊着“火神敕令”一掌把螃蟹烤熟了的,感觉自己帅呆了好么!
基友听完我的梦境之后表示这周就打算靠着我这个笑话过日子了,卧槽,这日子没办法过了,妥妥的友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