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看着大论东赞,“叔爷,这什么意思?”
大论东赞捋了捋胡须,小声的道:“你可以理解为升华!”
“升华?”李平安更加迷糊了,他不懂,为什么姑父要这么做,这升华是什么意思?
难道真是纯粹的为了这个?
“大明史无前例的巨大,在不久的将来,将会天下大同,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大论东赞问道。
“意味着将会天下大同!”李平安说道。
大论东赞愣了一会儿,忍不住在李平安的脑袋上敲了一下,“少给我耍宝,你以后是南番的王,南番几百万的百姓都要在你手下生活,你得明白,并且了解。
如果你真正明白了解了太上皇的做法,你会发现他的伟大,绝不弱于神明。
他的慈悲,甚至比菩萨还要宏大!
你叔爷我这辈子,从来没佩服过谁,但是太上皇是我要敬仰的人。
敬仰到想要五体投地的那种!”
李平安摸了摸被敲的地方,“请叔爷解惑!”
“任何朝代,任何国家,为了更好的统治,都会以神鬼操纵百姓,设一些所谓的神迹,来愚弄百姓,从而达到治理天下的目的。
这种方法有效,时间久了,百姓就会奴化。
中原不一样,中原的皇帝是天子,是上苍之子。
但是仍是为了更好的统治天下。
今天,太上皇说这样的话,就是破开了千百年来的惯例,是解开愚弄百姓的绳索。
他怎么能不慈悲啊。
地藏王菩萨,发下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宏愿。
在我看来,都比不上太上皇的慈悲。”
“可是那样还能好好统治吗?”李平安迷惑的道。
大论东赞气的又给了他一下,“愚蠢,亏你还是在东京长大的,大明现在已经不是普通的王朝了。
大明的年轻人是无比的朝气蓬勃的。
你想想,大明有什么寄托吗?
他们热爱自己的国家,忠于自己的君主,管住他们的从来就不是神鬼上天,而是忠孝礼仪仁,是道德。
为什么从古至今,中原都是天朝上国,我等小国只能仰慕呢?
就是因为中原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太上皇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毫不犹豫的解开这些束缚。
他是真心将这里的百姓当成了自己的子民,才会来走这一趟。
若是换做别人,绝对不会的。
大明东西两京,人口数千万,占据这世上一半多的人口。
他完可以像其他朝代一样,不用将大量的资源倾斜到这边来。
而是派遣官兵镇守就行了。
但是大明没有。
你看南番的百姓,跟中原的百姓生活上有什么区别吗?
他们接受一样的教育,吃喝用度大多数都是从中原拉过来的。
以前咱们吃青稞,现在还有谁吃青稞?
都是吃白花花的大米饭,吃白花花的精面。
这就是慈悲。
一视同仁,这就是一个皇帝最大的仁心。
所以我才说,太上皇是人间真神。”
李平安似懂非懂,这一刻,秦墨的话,在他的内心生根发芽。
“姐夫,万一输了呢?”
“大不了从新来过就是了,我知道,扭转大家的习惯是很难的,那么,我们就用十年,二十年来改变。
但是,我不想再用这些来约束百姓了。”秦墨笑了笑,“吏治清明是更好的服务百姓,只有百姓开化,才能有更多清廉的官员诞生。
我希望有一天,南番可以打破自己的桎梏,变得更好。
它不一定要人口多,不一定要多么的现代化,但是我希望这里的百姓是自由的。”
李双安震撼的看着秦墨,然后深深一礼,“双安受教了!”
秦墨连忙将他搀起来,然后看着一旁的李平安,照了照手。
李平安踌躇的走了过去,越是知道秦墨的伟大,他就越是敬畏。
以前只是敬畏这位姑父的手段和传奇,但是现在当他近距离接触之后,才知道他的人格是多么的耀眼。
他第一次看到人真的会像一尊神一样,光芒四射。
“太上皇......”
“你小子,在东京的时候叫我姑父,来了这里倒是见外了,怎么,几年没见,生疏了?”
李平安挠挠头,“以前小,不懂事,现在长大了,知道天高地厚了。”
秦墨大笑起来,揉了揉李平安的脑袋,“你小子可以,我很期待你!”
“谢姑父!”李平安笑着道。
秦墨看着不远处的大论东赞,“咱们认识几十年了,我欠你一次,给你一个找回场子的机会呗?”
大论东赞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惊愕之色,随即笑了起来,“老臣走不动了,脑子也不灵活了,怕是.......”
“少来,你可是南番最老的老宝贝了,去破我的金身,我相信你能做好这件事。
有些事情,双安来做不合适,你来做就显得很合适。
脖子都埋进土里了,被人骂几句,也无伤大雅,你觉得呢?”
大论东赞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老臣乐意效劳!”
秦墨笑着点点头,这事儿,一般人还真的做不好。
大论东赞威望高,可以说,在南番,是排的上前三的。
他出面,那些人就算愤怒,也不敢做什么。
秦墨也希望他能贡献出最后的力量。
他是这一片土地上土生土长的人。
也是最希望这一片土地百姓生活的好的人。
他知道该怎么做。
大论东赞心里清楚,这是他这辈子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秦墨并不欠他的。
哪怕儿子死在了他手里,那也怪不得秦墨。
更况且,儿子是自刎的,死在了自己的手里,就更怪不得秦墨了。
但是这话他没说,他也懒得说。
只是默默的接下了这个任务。
谈论完了之后,秦墨在红宫住下了。
就是当年那个,跟苏毗茉婕羞羞的房间。
夜晚月光皎洁,秦墨躺在外面,凉风呼啸,说不出的凉爽。
就在这时,秦墨听到了歌声。
那歌声仿佛从天上传来。
白玉和无暇顿时警惕了起来,这里可是红宫,那里来的歌声?
“谁唱的,去问问!”秦墨吩咐道。
白玉一愣,随即退了下去,不多时,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女出现在秦墨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