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只是一说,并没有真的上树。
这棵树,是当初管家弄来的,说起管家,秦墨也觉得可惜,两年前冬天,管家不幸中风,眼下虽然有人伺候,但是已经不能走动了。
他的子嗣现在也在朝廷当差,官至侯爵。
跟着他来大明的那一帮老人,是真的做不动了。
还有北周遗老,基本上都死完了,留下的都是他们的子嗣。
好在大明中生代新生代都齐头并进,倒也不用担心后继无人。
.......
几日过后,大明军队的步伐不仅没有停下,反而高歌猛进,推进的速度更快。
安南基地,渤海基地持续增兵。
天象的清理运动还在进行,因为大雪封山,所以明军并没有贸然出动。
现在大致的进攻路线已经规划完毕,到时候,大军从泥婆罗进入南番,安南虽然距离逻些比较近,但是重心还是中原。
南番太大了,一旦打下逻些,兵力太过分散。
只要拿下了中原,拿下南番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岭南大半的土地已经拿下,柴荣步步为营,将岭南打造的铁桶一般。
治理起来,还是继续沿用了秦墨之前的思路,然后将大明的律法和策略带到了岭南。
两国之法,有七成的相似,而剩下的三成不同之处,则带给岭南百姓很大的新鲜感。
首先就是民生保障体系,大明对农民,对百姓更加的好。
免税,免徭役,这是必然的。
针对平民百姓还有各种补贴。
岭南也逐渐恢复了成了之前的样子,贸易逐渐盛行。
而那些还没有被攻陷的地方,百姓则是翘首以盼。
岭南这地方,在秦墨经略之前,都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地方。
可现在却成了一颗明珠。
所以百姓感恩。
但是过了岭南,地方的反抗强度则是大大增加。
就算用了比较怀柔的手段,这些人也并不一定买账。
而渤海那边,倭州,高力,吉鞨等地,反抗是最弱的,那地方早就被杀怕了。
他们怕大乾,但是更畏惧秦墨。
当初秦墨对门阀开刀,第一站就是渤海郡,而后在那边设立县城,所以对秦墨倒也不那么抵触,真正抵触的,是世家门阀遗留下来的毒瘤。
程大宝正好借机将这些人彻彻底底的消灭。
而他们的第二阶段计划是截断辽东和中原的链接,蚕食整个辽东,然后一点一点的西进,直到兵临大乾京师。
草原民族经过这些年的休养生息,人数早就翻了倍了。
但是,此时已经不成气候了。
不用考虑太多,当初秦墨经略草原,秦黑在背后打黑枪,这些人早就被杀怕了。
所以,渤海基地对大乾的威胁是最大的。
西东两股兵力,就像是两把剑,直插大乾的心脏。
海岸线外是茫茫大海,逃无可逃。
而这一年的春节,大乾京师格外的萧条。
街上人来人往,却是没了昔日的繁荣,每个人神色匆匆,看起来十分的焦急。
往日朝廷都会举行盛大的灯火晚会,而这一年,虽然举办了,但是前去观看的百姓是少之又少。
勾栏处依旧热闹鼎盛,不知道多少书生在里面吟诗作乐,根本不知道国家正处于危难时刻。
似乎京畿河水能够带走他们的忧愁。
中兴元年春,大明西域军队,正式从泥婆罗发兵,之用了短短三天的时间,就攻占了泥婆罗境。
而川蜀也开始增兵继续,他们的目标是大乾京师,此地距离大乾京师,不过千里,若是顺利,三个月内就能打到大乾京师脚下。
但是柴荣没忘记一旁的薛贵,所以一直防备着。
而渤海郡那边,也顺利的截断了辽东和中原的联系,兵至幽州!
大乾京师告急。
辅佐内阁忙的不可开交,看着一封封各地发来的沦陷急报,公孙无忌难以为继。
在短短几天时间内,就彻底傲白了头发。
李存功已经带兵去川蜀迎敌了。
李道远已经做好了拱卫京师的准备。
在京师城墙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大炮,只要敌人敢来犯,他们必将给与重击。
一代战机还在研制当中,事实上,引擎的研究比他们想象中难太多了。
他们仅有的几架战机,也一直准备待命。
“看来,我的计划是失败了,秦墨并没有停手,反而加快了进军的步伐。“李新道:“秦墨变了,变得不再束手束脚,那些曾经束缚他的东西,将不再阻拦他。
那些羁绊,他也放下了!”
公孙无忌摇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一次又一次的试探人家的底线,现在人家真的掀桌子了,又怪人家变了,有什么意义呢?
太后不愿意临朝,这才是关键,秦墨又不是傻子,他必然知道这一点。”
“既然如此,那太上皇是否......”
“就算太上皇临朝,又有什么用?”公孙无忌道:“难不成要让他背锅吗?”
他自嘲一笑,其实阿嗣现在日子过得挺好。
每日都跟妃子寻欢作乐,丝毫不管国事,想象中的夺权并没有发生。
他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在公孙无忌看来,这似乎正中阿嗣的下怀。
就算日后亡国,那也跟他没关系,是他们这些辅佐大臣的错。
余伯施道:“你这是人臣说的话吗?”
“你现在说这话,就能说自己是忠臣了吗?”公孙无忌反讽道:“我告诉你,大明兵临城下,你我都是罪人,谁也逃不掉!
眼下还在内讧,我们不输谁输啊?”
见二人吵起来,李新急忙道:“二位,现在不是吵嘴的时候,我以为,应该做两手准备。
川蜀距离京师不过千里,而幽州距离这边也有两三千里,当务之急,应该是先守住川蜀。
若是京师真的破了,咱们改去哪儿。
或许咱们可以向南迁都。”
“迁都?”几个人都是一愣。
“对,迁都。”李新无奈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我宁愿战死在京城,也不愿意迁都,做哪等丧家之犬!”李道远想也不想便拒绝了这个提议,“若受不住,那我宁愿做亡国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