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点点头,秦墨挂印,他是赞同的。
这几年,秦墨南征北战,打下了倭州,安定了南番,打下了泥婆罗,打下了天象,打跑分裂了北奴。
这还不算上挽天倾和北方叛乱的大功。
足可用功勋彪炳来形容他。
人又不是牛,就算是牛,也要让它歇一歇,吃口草,喝口水吧?
他也明白,秦墨没有心思当官,就像安生的过日子。
“你在爷旁边建一个房子,跟爷当邻居!”李源道。
“不行,老爷子,我得照顾你!”秦墨道。
“永和跟泾阳总会过来吧?爷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耳朵还是挺好使的,你就别折腾爷了!”李源这两年开始吃素了,都没有纳妾,在岭南,也只有两个侍女伺候着。
秦墨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这时候,魏忠把李源的老头乐推了出来,李源一个翻身就骑了上去。
秦墨也蹬着自行车,“老魏,坐后头!”
魏忠点点头,坐在了秦墨自行车的后头。
两老一少,蹬着车,朝着秦庄驶去。
李世隆看着小太监奉上的官印官服什么的,也是一阵无语,“这王八犊子,说尥蹶子就尥蹶子!”
他找秦墨主要是想问一下秦墨御驾亲征的事情。
北奴三分,御驾亲征似乎没什么必要了,还不如让军臣和伊稚斜围剿单于龙庭,大乾坐收渔翁之利!
可是他很清楚,如果这两年不征了北奴,他就征不动了。
一是年纪越来越大,二则是因为自己身体的缘故。
只不过,秦墨尥蹶子在他意料之中,之前的信中秦墨也说了。
李世隆心里也是赞同的,但现在情况有变。
要尥蹶子可以,等征了北奴,他爱干嘛干嘛,怎么逍遥都成!
见李世隆面色不对,高士莲连忙道:“陛下,要不,奴婢去把驸马都尉叫来?”
“不用了,朕亲自去找他!”李世隆哼了一声,换了身常服,就出宫了。
他现在没什么事,就爱出宫溜达,每一次出宫,外面的变化都让他有一种,努力没有白费的感觉。
“陛下,您骑慢点,注意安!”高士莲骑着二八杠在后面追。
这会儿在京城,除了行脚商人,骑马的人已经很少了。
六扇门和道路衙门的人都是骑自行车巡逻。
稍为有点条件的家庭,都会配备一辆自行车。
“停车!”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站台的中间,一个不良人站在中间,掌控交通秩序。
工部新出台的《仪制令》,就明确规定了交通办法。
李世隆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红绿灯’,这红绿灯,有三个颜色,分别是红,绿,白!
也不知道秦庄的人是怎么搞出来的,一段时间后,高杆上面的牌子就会翻起来,也不用人为控制。
就算是李世隆出行,也得尊重交通规则。
公交马车和行脚商人连忙催马向前,行人则是从‘行人线’走。
一切井然有序。
直到前方的红牌变成了绿牌,中间的不良人吹响了口哨,几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按响了铃铛,犹如脱弦的弓箭,飞窜了出去。
李世隆也连忙蹬了出去。
跟着李世隆一起的,还有杜敬明,李道远和余伯施,窦玄龄!
四人也不敢跟李世隆齐头并进,总是慢他一个轱辘。
“这红绿灯当真神奇,居然可以自行翻拍,以机械代替人力,只需要一个不良人,就能够控制闹市区的交通秩序!”李道远由衷赞道。
“这红绿灯让人车分流,行走有序,是一个极好的东西,知微见著,这恰恰是古礼复姓的一个缩影!”杜敬明赞道。
“老夫犹还记得几年前的京城,每到夏日,便有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
而今,道路坦荡,条条大路通大乾。
就算是最贫穷的北城,此时也是热闹非凡!”
“旧法革新,功勋卓著,已然可以验收,下一步,是继续深入革新,还是推广天下,依旧值得商榷!”李道远说道。
李世隆蹬的有点累了,八月的天气酷热难耐,即便是早晨,都烤的让人受不了。
也就两三刻钟的时间,一行人来到了秦庄。
秦庄原来分大小秦庄,两地分隔不算太远,而此刻此起彼伏的楼房拔地而起,可称为京城第五城区。
这里的繁荣,甚至犹胜过京城,毕竟京城老城区改造挺棘手的。
刘万彻那小子能力还行,但京城太大了。
可秦庄不一样,一切都是新的,有些稀奇的玩意,甚至连京城都没有。
“新学工业报最新刊,秦空教授的第二代蒸汽机已经问世!”
“新学农业报最新刊,秦了教授成功研制出第二代杂交水稻!”
“新学商业报,秦庄养殖场,将于本月开设三个分厂,招收有管理经验的人才,年薪资保底五百两!”
路边的报亭里,两个报童手里拿着大喇叭,不停的吆喝。
还真有不少人过来买。
有穿着绫罗绸缎的富人,也有穿着麻衣的普通人。
得益于姬家人的扫盲,几年下来,京城能看懂字的人,三分之一还是有的。
这年头,不识字,只能做苦力。
“高士莲,去给朕买几份报纸来!”李世隆今天还没有看秦庄的报纸,以往在宫里,他会一边用早膳,一边看新学报。
新学报涵盖了工业,农业,商业,格物致知,还有教育。
会深入的剖析各种时弊针砭。
也让李世隆看到许多自己以前看不到的东西和观点。
而且,还能够看到民间各行各业的走向。
李世隆看了一会儿,“能够载人行动的蒸汽机,真的假的?”
杜敬明几个人也看到了工业报这一版,“真的假的,烧水烧煤,就能让蒸汽机在陆地行动?”
他们都是看过蒸汽机的,包括李轩做的手工蒸汽机船,李世隆还童心未泯的拉着他们几个在御花园湖中做过实验。
那速度没有船帆也飞快。
可在陆地怎么走?
这些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认知。
李道远诧异道:“那岂不是说,以后不管去哪儿,都可以坐这个蒸汽机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