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闻言从沉思中回神,笑着敷衍一句:“这个以后再跟你讲。”
问起自己所关心的问题来:“御仙子,你所说的“聚萤成雷”是什么意思?”
御白衣微微一讶,没想到谢傅这么快就问到了悟武宝典的精髓,“你想到这里了?”
谢傅点头。
御白衣解释道:“云雨柔弱,何以聚之化雷,皆因天地开阔,能容可汇,人躯也可以自成一派天地……”
“你是说淬炼体质?”
“是,以天地变化,循天地之规,雷渊宗有座悟武神殿,每日经雷电霹雳,却越发金壁煌煌,这雷若是落在别处又当如何。”
谢傅应道:“雷落物毁。”
御白衣笑道:“正是如此。”
“其实天下武道虽诀窍不同,实则大同小异,而悟武宝典的精髓正是聚萤成雷,在一瞬间将体内真气爆发出来,如鲸鲵吐水。”
谢傅闻言思索起来,剑出不由我这一招不就是千万剑之力化作一剑吗?一剑杀敌一剑分胜负,
尽管他学习了慈慈所传授的昆仑无上心法,筋脉躯质不知道比同等修为的武道中人强悍多少,在体内的真气还没有完发挥出来,身体筋脉却已经承受不住。
因为拥有水脉,他在短时间内能够出数次剑出不由我,不多奢想,如果这数次能化为一剑剑出不由我,其锋芒威力就是东极真人也承受不住啊。
想到这里,谢傅心头怦怦狂跳,天下无敌似乎触手可及。
“这样的话筋脉不是会在瞬间爆裂。”
御白衣微微一笑:“淬炼筋脉。”
淬炼筋脉?谢傅心中暗忖,那不是与昆仑无上心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据他所知,世人修习武道,注重修为,突品修为提高,筋脉宽阔自就,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什么样的修为就拥有什么样的筋脉。
而昆仑无上心法,却能够让筋脉变得更加坚韧,更加宽阔,这样在临敌时候就更发挥出更大的爆发力和威力来,进而比同等修为的人更强。
这也是为什么谢傅堪堪一品,却能与宫秋上阳、王右通这些一品顶高手交锋,甚至是朱奉公这样的一品巅峰。
也不知道是昆仑无上心法厉害,还是这悟武宝典厉害。
师傅初月也是来自昆仑秘境,想起她曾经说悟武宝典是本破书,想来应该是昆仑无上心法更厉害一点吧。
师傅这人啊,什么都是自己的好,其它的都是垃圾,拿他来说,其他人都是废物,他是小废物。
其实谢傅心里知道,师傅很偏心他,若他与别人争对错,明明是他的错,在师傅眼中他也是对的……
御白衣见谢傅温柔一笑,不由心中一荡,男人怎能笑的如此好看,便是神仙也笑不出这番模样来。
想着不觉已经垂下螓首,生怕第一次不敢大大方方的看一个男人,却又忍不住悄悄望去。
微微勾起的唇角,像清泉漾出来好看的波纹,五官深邃,剑眉英拔而不粗浓,曜石一般有神的双童里有着柔柔的光,就好像春日里的太阳,能够让冰雪消融,能够让百花盛开。英俊二字印落心头,他真的是世间最英俊的男子,谁都比不上。
看着看着,御白衣竟移不开目光来。
谢傅从想念初月中回过神来,突然瞥见御白衣脸色红红,带着几分娇羞腼腆,有些惊讶的额的一声。
御白衣骂了一句:“这该死的至死方休!”其实她也分不清是欲动而情动,还是……
谢傅柔声关切:“御仙子,你还好吧。”
该死!跟我这么温柔说话干什么。
这谢傅却能感受到她在刻意隐忍什么,开口说道:“其实如果我也中了至死方休,只怕此刻已经十分不堪,丑态百出。”他这么说其实是想让御白衣不要过于压抑自己,其实他能理解的。
“你不是说男人比女人更能忍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我是一般男人,御仙子却是不凡女子,一般女子只怕现在已经骑在男人身上。”
“谁让你在我面前说这些龌蹉的话。”
谢傅太了解女人了,明明希望你能理解她,最后却反过来颠倒黑白,责问你的不是。
“好,我龌蹉,比茅坑里的蛆还龌蹉。”
御白衣立即眉毛皱的弯弯的:“脏话连篇,白长这么一张俊脸。”
“呵呵,还不是怕你爱上我。”
御白衣骤然翻脸:“你说什么!”
谢傅感受到真切杀气,忙道:“开玩笑的!”
见御白衣杀气不减,又岔开话题道:“只是淬炼筋脉而已吗?”
御白衣深深呼了几口气,才平静说道:“淬炼筋脉这是其一,瞬极造极是其二。”
谢傅第一次听说瞬极造极这四个字,问道:“什么是瞬极造极?”
“你应该听说过登峰造极吧。”
谢傅应道:“登峰造极可拆为,登峰,造极。登峰已经是达到最高点,然上有九重天,只是无路可攀登,唯神仙可以造就天梯,再次登极。”
御白衣点头,跟聪慧多学的人说话就是轻松,不像她座下的那些弟子,个个愚拙,白白浪费天生的武道天赋,若个个似他这般聪慧,她这探月峰首座也教得轻松。
“正是如此,达到世人不识不知,却又真实存到的境界。”
这话谢傅听得模湖,“请御仙子再指教。”
“世人皆说快如风,因只识风最快,却不知道声音却可以比风更快。”
谢傅点了点头,这已经是一般人不能认识的范畴,又有多少人知道声音也有速度。
御白衣见谢傅听得认真,露出满意表情,继续道:“声音虽快,却有比声音更快。”
谢傅脱口:“什么?”紧接着脑海灵光一现:“闪电。”打雷的时候,电现声方到,岂不是闪电比声更快。
御白衣忍不住心中暗忖,聪明得一点即通,嘴上说道:“正是如此,那真气自筋脉透体而出,是不是可以更快呢?”
这却是谢傅从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真气念起即发,还能更快吗?
突然发现自己也陷入某种桎梏,为什么不能更快?你所认知的极限,却不是极限。
御白衣道:“武道中人均认为真气如是这般,却不知道可以推波助澜,移量换质,例如风变成声音,声音变成闪电。”
谢傅轻轻道:“如果可以的话……”
御白衣缓慢在地上画了一条一寸长的线,紧接着又快速划了一条一寸长的线。
等长的线却花了不同的时间,谢傅喜道:“我明白了。”
明明是简而易懂的道理,涉及到真气之奥,竟变得如此艰涩难懂。
谢傅当下用相同的时间画了两条线,一条长只一寸,一条长近七寸,手指那七寸长的线说道:“这便是爆发威力。”
御白衣补充一句:“极之极,进而做到聚萤成雷。”
谢傅心中暗喜,这可对他极有帮助,若学得这悟武宝典,今后使出绝招,就不必使出经脉破裂风险。
啧啧,七剑剑出不由我化为一剑之威,就是东极真人那种神仙人物也要喊爹爹。
当下闭目神隐,在悟武宝典的海洋中遨游……
两人没有说话,山洞内又变得寂静无比。
御白衣离谢傅不远,若有若无的男儿气息飘来,让她心中一阵温澜,竟感觉难受之感有所缓解。
忍不住稍稍朝他靠近,就像小时候寒冷,渴望着温暖。
洞内无风,御白衣却能听嗅到谢傅低低细细得呼息,这呼息像一阵暖风驱散了骨头里的又痒又麻。
御白衣突然感觉自己变得软弱,她隐忍太久了,她好累好困,想这般休息一下……
时间悄然流逝,外面早已日上三竿,山洞内还半昏半暗,只有等到太阳挂中,阳光直射到洞底,才会明亮一些。
“不要……”
谢傅闻声睁眼,只见顾玉灵裙衣内双腿交并着,不时候弓身扭动着身体,好像在做着什么噩梦。
心中顿生怜惜,大姨应该很难受,我却帮不上她什么。
“妹丈,不要……你只是想骗我身子……”
谢傅脸一窘,难道在大姨心中就是这种人吗?
大姨啊,你可冤枉我了,我对你是天地可鉴,虽然我是男人,有时候忍不住生念,可我也不敢多想,多是抱着一副赏美之心,去赏悦你。
但见顾玉灵,嘴儿抿的紧紧的,眉儿皱得弯弯得,伤心委屈极了的样子。
这让谢傅心中纠结,你如此想我却让我如何大大方方……
幸是一会之后,顾玉灵眉儿一展,檀唇微舒,微微呼吸着似乎消受许些。
谢傅松了口气。
睡了一觉的御白衣被顾玉灵的梦呓声吵醒,睁开眼睛,见自己螓首竟抵在谢傅的肩膀上,勐然一惊。
再发觉自己一只手臂竟搂着谢傅,更是震惊!迅速抽手离开。
“仙子,我见你好不容易睡着了,不忍心吵醒你。”
御白衣背过身去,却只轻吐:“你……”
“我什么都没有做,如果做了让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谢傅这毒誓发的,让御白衣忍不住微微一笑,感觉没那么尴尬了。
“当然我很想对仙子你做些什么。”
御白衣闻言嘴角笑意顿消,美眸怒瞪而来。
谢傅却是不惧,莞尔一笑:“但是我知道仙子你肯定会打死我的。”
既要表现出她很有魅力,也要表现出自己很男人,最后还要突出她性子冰清玉洁,不可亵渎。
御白衣幽幽给了他一个白眼。
谢傅大方莞尔:“其实昨夜发生的事,命数早有征兆。”
御白衣露出疑惑表情,不知道他又要扯出什么来。
“你叫御白衣。”
从来没有人叫她的名字时,感觉如此奇怪。
“我叫谢傅,我们合起来就是依附。”
御白衣心中轻呀,这才思敏捷的才华,怕只有小姐应付得来。
却不知道王婉之应付得了谢傅的才华,却应付不了他其它法宝,此法宝乃是所以女人的克星。
“还有我姓谢,你姓御,合起来就是邂遇相逢。”
御白衣真不知道他还能说出什么来,嗔道:“够啦。”
突然瞥见他屁股后面包着一件女子的抹衣,那一抹粉红体贴包裹着就像猴子屁股一样,忍不住嗤的一笑。
谢傅愣了一下,御白衣恍觉失态,不自觉的举起袖来,只是她这身云裳却是无袖,缠在双臂银芒冷冽的银鞲,遮不住她色如朱丹的双颊。
这副武子美态,说不尽的风流,描不完的旖旎,谢傅不禁看痴了,男儿的征服欲熊熊如火山爆发,且不知道她千娇百媚,轻言细语时是什么模样。
御白衣知道自己深受至死方休影响,时而情不能自我,正不知道如果自处,这时啪的一声,一个巴掌狠狠的打在谢傅的脸上。
“无耻!下流至极!”
动手打他的是顾玉灵,只见顾玉灵抿嘴咬唇,美眸怒瞪却盈着泪光,一副又愤又羞的表情,好像谢傅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这巴掌把谢傅给打的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看不惯我登徒浪荡,就算我登徒浪荡,打我的也是御仙子,你凭什么打我。
莫不成是怒其不争,这巴掌替仙庭打的,大姨,你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吧。
“下流!龌蹉!”
话音刚落,顾玉灵锋利剑锋就抵在谢傅颈处,冰凉凉的,谢傅已经感觉血流了出来。
御白衣冷道:“玉灵,你干什么!”
“师叔,他玷污我!”
“你!”御白衣如水的眼眸喷出怒火,死死盯着谢傅。
谢傅头顶浮现出两个血淋淋大字——冤枉!
“大姨,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玷污你了!”谢傅气急败坏,脸都涨青了。
“还敢狡辩!”顾玉灵素裤都湿了一沓,就差掀起裙摆,呈出铁证如山!
谢傅气道:“我还用得着狡辩,我就上你了,又如何?”
“我也不杀你,不过……”
顾玉灵眼神一冷,现出杀机,一剑朝谢傅腹下刺去。
御白衣不假思索的提剑抢救,叮的一声剑锋交击,在毫厘之间,谢傅身上宝物得以幸存。
“玉灵……”
御白衣说着一顿,他乘人之危,干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自己竟还想着替他求情,连御白衣也不明白素来嫉恶如仇的自己,为何会突然如此是非不分。
“玉灵……饶他一命!”
“师叔……我……”
顾玉灵手中宝剑掉地,一剑不成,她已经再也无法下狠手,罢了,受了此辱,唯有一死,以证贞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