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室之内,多了一个人凌波舞洛楚妆。
洛楚妆原名洛姿,作为玄宗五玄之一,她最为擅长玉女之术,能够无声无息中就操控人心。
石战开口道:“看来朱东来是认真的。”
没有人应石战的话,张凌萝轻轻看向洛楚妆,问道:“洛师叔,你有什么主意?”
洛楚妆道:“朱东来目前还不足为惧,但是魏无是,我们几个都不是对手,今夜避其锋芒,从长计议吧。”
展镇南凛然道:“难道我们三个联手还胜不了魏无是吗?”
洛楚妆澹道:“也许可以试一试,若我们三个赢了,怕也拿不下魏无是,若是输了,就没有下一回。”
简短的一句话,已经将风险与必要性表达出来。
展镇南转头问向张凌萝:“玄女殿下,你早知道魏无是会出现,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准备?”
洛楚妆讶道:“凌萝,你早知道魏无是会出现!”洛楚妆算是张凌萝的半个师傅,关切较为亲近,所以直呼其名。
张凌萝哪会知道地宗竟出动魏无是这样的大人物,她那么说,只不过为了稳定军心。
张凌萝微微一笑,正要开口,这时外面传来石南生的朗声:“赋室叶公子赠楚妆娘子,凤凰一座!”
四人闻话,神色均是一凛,朱东来两座金龙在前,这个时候出手无疑是和朱东来对着干。
若说是哪个不知内情的二愣子,可有哪个二愣子,随便一出手就是五千两,又有哪个二愣子在苏州这地方不识朱东来的大名。
展镇南喜道:“原来这就是玄女殿下的准备啊。”
石战直接问道:“姓叶,是谁?”
张凌萝这会也搞不清楚状况,故作深沉道:“洛师叔,人家有情有意,你是不是该过去拜访一下。”
洛楚妆盈盈站起,微笑道:“好,我就过去看看是哪路神仙。”
……
兴室之内,与朱东来同桌而坐的竟是雪夜烟火陈清澜。
自去年被张凌萝用手指破了童贞,道基毁了,功法半途而废,终生止步。
为了雪耻,陈清澜干脆修习了地宗一门邪功。
此刻她虽面容与以往一般清丽,眉目间却多了几分阴冷之色。
朱东来面无表情,举杯缓缓饮酒,自爱子死去,他就再也没有露出过笑容。
朱九春是他的骄傲,更是未来的朱家家主,朱九春的离世,相当于从他这个当父亲心口上挖下一口肉。
也是毁了朱家辛辛苦苦培养了二十年的继承人。
朱东来的世界疯了,但外表的举止却更加冷静阴沉。
突然听到石南生的话,酒杯到了嘴边,朱东来还是停了下来,直接问道:“玄宗与天宗联手了?”
陈清澜澹澹道:“朱阀主怕了吗?”
朱东来将酒饮下:“现在没有任何事能够让我感到害怕的,就算端木慈亲临,我也是不改初衷。”
听到朱东来的回答之后,陈清澜这才说道:“端木慈性格孤独,她不但瞧不起地宗、玄宗,就连儒门、释门也不放在眼里,所以她绝对不会与玄宗联手。”
朱东来澹澹道:“所以这个人不是天宗的人咯。”
陈清澜道:“我也不敢肯定,不过若非端木慈授意,就算是天宗的人,也只不过是跳梁小丑,朱阀主大可放心。”
陈清澜浅抿一口酒之后,继续道:“我倒怀疑会不会是顾、陆、张中的哪一家人。”
朱东来立即否定道:“不可能,我今晚行为,他们三家根本不知道。”
陈清澜破有深意道:“吴中四阀素来同为一家,朱家主独行独为,难道不担心?”
朱东来道:“我今晚就是想试试他们三家人的反应,有些陈规应该做出改变了,或许他们三家也跟我一样想法,也许今晚就是打破陈规的契机。”
陈清澜笑道:“如此甚好。”
朱东来反问:“陈都知,你怕了?”
陈清澜微笑道:“顾玄还是很难对付的,就算魏师叔祖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朱东来傲道:“当然,苏州武道第一人不是徒有虚名。”
陈清澜应了一句:“见神杀神,见魔杀魔的笛仙也不是徒有虚名,神魔皆杀,何况是人。”
陈清澜此举在向朱东来传递一个信息,朱阀主最好劝其他三家不要插手,笛仙魏无是在苏州!
……
颂室栏前,陆文麟四人听见还有人插手掺和此时,也是微微一讶,情况越来越复杂了。
张凌霄直接问道:“天宗的人,还是儒门?”
陆文麟沉思一番之后,开口说道:“没有道理,若是天宗的人,巴不得玄宗与地宗斗个你死我活,至于儒门更没有道理插手此事,除非是顾家那边有动作。”
陆文麟和张凌霄各自作为陆阀与张阀的核心人物,对自家事了然于胸,所以陆文麟最后才会说上那句——除非是顾家那边有动作。
张凌霄问道:“那会是谁?”
陆文麟道:“既已出手现于人前,迟早都会露面,不必着急,我们两个今晚根本不好插手,慢慢看下吧。”
张凌霄突然脑海灵光一现:“文麟,你说会不会玄宗与地宗暗中联手?”
陆文麟心头一颤,嘴上却轻轻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这时澹台文望又登阁来。
谢傅都不知道这是澹台文望第几次登阁来,反正每次都没有好事,笑道:“还想着楚妆娘子吗?”
澹台文望手一挥:“别提了,我没想到她这么恶心。”
谢傅心中暗骂一句,渣男,刚才还爱的要生要死,现在就说人家恶心,就算人家跟怪兽有什么纠缠不清,也不能嫌弃人家啊。
这种虚伪简直比见异思迁还要可恶。
“先生,你看见没有,凤啊龙啊,一条一条的上。”
谢傅笑道:“我看见了,很盛况!很震撼!”
澹台文望远远朝牡丹娘子所属的桌子指去:“先生,你看,牡丹娘子桌子上连件大宝压阵都没有,都已经垫底了,你给他上条龙呗。”
谢傅原本笑意盈盈,听澹台文望说给上条龙,神色一变,脱口而出:“你疯了!”
陆文麟和张凌霄闻言却对觑一眼,似乎同时想到什么。
澹台文望道:“我没疯!我刚才竟有抛弃牡丹娘子的念头,我对不起她,今晚我一定要给她撑足面子。”
谢傅道:“你把我卖了也换不了一座金龙,龙我是没有,还剩下银鹤一座,给你吧。”
澹台文望把谢傅递过来的银鹤拨开,“这会银鹤已经上不了台面了。”
谢傅哎呀一声:“银鹤你都看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