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鹤情脸微红:“现在自然不同,你继续说。”
谢傅道:“你可以设两个大掌柜,左掌柜跟右掌柜。”
澹台鹤情问:“为什么要设两个人呢?”
谢傅道:“让他们两个互相制衡啊,任何事最怕大权独揽,权力大了,人的野心就大了,就想架空你。”
“左右掌柜之下,下边再设一些小掌柜,你把所有的事务都放给他们去做,你不就轻松了。”
澹台鹤情若有所思,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澹台家的生意,她在思考谢傅这个法子的可行性。
过了好一会儿,澹台鹤情才抬头看了谢傅一眼。
谢傅笑道:“是不是感觉很美好,没事就游山玩水,逗逗小白脸,寻草问柳不是挺逍遥快活。”
澹台鹤情狠狠瞪了谢傅一眼,“你找抽是吧。”她确实想放下生意,腾出时间来,可不是想游山玩水,逗逗小……
谢傅宽慰道:“我是说逗逗我这个小白脸。”
澹台鹤情脸红:“不会逗。”
谢傅道:“那我来逗小姐,可以嘛。”
澹台鹤情受不了谢傅,大嗔道:“受不了你啦,你怎么变成这样。”
谢傅道:“只怕我太正经了,小姐心里又要怨我。”澹台鹤情脸皮薄,他自然需要热情一点。
澹台鹤情掐了他一下,“说正事!我问你,我可以把事务交给他们,但他们未必有我一样尽心极力。”
商场如战场,瞬息万变,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
谢傅道:“这也容易,对于他们来说,生意好拿月钱,生意不好也是拿月钱,这就需要激励他们为你卖命啊。”
“如何激励?”
“入股。你赚的越多,他们就跟着赚的越大,银子不是部入你腰袋,一部分也入了他们腰袋,他们是为自己赚钱,自然勤快有动力啊。”
澹台鹤情目瞪口呆,这你也想的出来,如此一来可行性就大很多了。
谢傅自傲一句:“我这小白脸还有点用处吧。”
澹台鹤情道:“你别小白脸小白脸的,这三个字只有我可以叫。”
谢傅呵呵一笑。
澹台鹤情道:“要不我给你给掌柜当当。”
“不不不,我心太软了,当不了生意人了。”
“你是说我心狠了。”
谢傅错愕,女人这逻辑!
澹台鹤情一笑:“我承认我心狠,但偏偏对你例外,这样吧,你以后在我身边帮我出谋划策,总可以了吧。”
谢傅笑道:“那我有什么好处?”
澹台鹤情一愣,脱口道:“你要什么好处?”
一语之后反应过来,只感觉谢傅跟自己讨要好处很可笑,当你娶了我,我的人都是你的了,笑道:“你要什么好处啊?”
同样的话,却是不同的意思,前一句是真问,后一句是调侃。
谢傅笑道:“小姐,你看着给咯。”
那眼神把澹台鹤情看得很不好意思,“你别这样看我。”说着突然又讥讽一句:“不知道谁说对我没一点邪念,还发誓呢。”
这话谢傅倒不知道如何应之,当时他所说的邪念是没有居心不轨,并不是说没有动心,干脆走到澹台鹤情身后。
澹台鹤情白色的衣衫儿微微一颤,螓首微微低了下去。
谢傅在澹台鹤情耳边轻声道:“小姐,我无时无刻想与你融为一体,这样说,你开心吗?”
澹台鹤情羞难自抑,打了谢傅手臂几下:“你真下流!”
谢傅突然从背后将她抱住。
“傅,这是书房啊。”
澹台鹤情腼腆的挣扎几下,也不挣扎,乖乖任他抱住,嘴上轻轻埋怨一句:“若是让旁人看见,你让我这个小姐,脸往哪搁啊。”
谢傅柔声说了一句:“年华不虚度,时光不负我。这可是你说的。”
“傅,我好快乐也好害怕,我已经离不开你了,如果有一天你离开我,我会死的。”
谢傅闻言,身体突然微微一颤,他有很多事要去做。
澹台鹤情敏感的感受到,紧张道:“你为什么颤抖?”
谢傅为什么颤抖,因为他心虚,他不确定给澹台鹤情一个完整,他后面的路还要为师傅初月去拼命,师傅还留一口气在人间等着他。
谢傅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死在半路上,这就是为什么他当初能够感受到澹台鹤情情意的时候,他不敢像个少年郎那般大胆放肆去爱。
谢傅答非所问道:“鹤情啊,你知道我心里多么想疼你吗?”
澹台鹤情听出谢傅语气中的难为,“你告诉我为什么刚才会颤抖?”
谢傅不应声,只是将她抱的更紧,好像害怕失去她一样。
“你不回答我,就不准抱我。”
澹台鹤情说着竟挣扎起来,像个脆弱的小女孩撒着脾气。
谢傅捉紧她那双不安分的小手,“鹤情,无论你有多重,我都会把你背上身上。”
就算再重,脚印再沉,他也会一直背着。
澹台鹤情轻轻问:“你会娶我吗?”她的声音竟有点怯意,当一个女子将芳心献出,无论她的地位多高,她已经没有任何赌博的筹码。
谢傅反问:“你会愿意嫁给我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小白脸吗?”
澹台鹤情用力点头:“我这一辈子只嫁你,你娶了我,我会像姐姐一样疼你宠你,像妻子一样爱你,侍你。”
澹台鹤情为自己赢得更多的筹码,一切来之不易,弥足珍贵。
谢傅笑道:“你说反了吧,应该是我疼你宠爱,爱你,侍你。”
澹台鹤情点了点头,谢傅只要疼她一点点就好,她很容易满足的。
这时,远远的就传来脚步声。
澹台鹤情提醒一句:“小秋来了。”
每个婢女的走路习惯都不一样,澹台鹤情已经能做到听声辨人。
澹台鹤情的意思是你该松手了,只是谢傅不知是不是没有反应过来,还是不舍得松手,依然搂着。
眼前脚步声越来越近,澹台鹤情不由紧张起来,轻嗔一句:“还不松手!”
初恋中的女子,滚烫的灵魂既充满热情,又难免羞人涩涩。
又或许是脸红耳赤的一面,只愿意再最爱的人面前稍微展露。
谢傅温柔的在澹台鹤情耳朵亲了一口之后,这才松手,站到一旁去,与澹台鹤情保持一点距离。
澹台鹤情脸一下子红的跟苹果一样,扭头狠狠瞪了谢傅一眼,你是故意让我难堪吗?
“小姐,晚膳准备好了,是我给你送过来还是……”
小秋来到门口,突然看见谢傅,嘻嘻一笑:“谢傅,你也在啊。”
别人或许不知道,小秋这个当红娘的,心中清楚得很,突然瞥见谢傅嘴肿了,戏谑道:“谢傅,你嘴巴怎么了,是不是被猪给啃了啊?”
谢傅闻言哈的一笑。
澹台鹤情不由自主的把螓首低了下头,心中暗暗咒骂。
小秋何等机灵,听谢傅笑的得意,小姐却是害羞,忙补充道:“不是猪不是猪,定是哪个天仙。”
这话无疑将男女情事揭于人前,澹台鹤情心中暗骂,小秋你这个口无遮拦的,看我一会不好好收拾你。
这会也假装不知,淡淡道:“小秋,你先退下了,我和谢傅还要点事要谈。”
小秋笑道:“知道了,小姐,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你放心哈。”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小秋走后,两人倒把精力放在如何解决生意事务上。
几日来,谢傅把主要精力放在帮助澹台鹤情上面,就生意事务人员安排出谋划策、
万变不离其宗,谢傅毕竟读过不少书,眼界和见识都不是一般人可比。
当然对于一个从来没有经商经验的人来说,颇有点纸上谈兵的味道,但是有澹台鹤情这个经验丰富的实战将军搭配,就起到了互补的效果。
谢傅抽出了大部分精神在澹台鹤情身上,澹台文望那边自然就冷落。
谢傅个人觉得,读书最终还是要靠自己,如同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唯有到太平小塾上课,风雨无阻,一方面受易杭所托,必忠友之事,另一方面,他也与那群学子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那一双双渴望求学的大眼睛,就如同当年的自己。
换句话说,如果元镜先生当年在课堂给他留一张座椅,就没有今天的谢傅。
如果不是元镜先生教他仁义礼智,在那种被鄙视的环境下,或许他已经成为一个睚眦必报的卑鄙小人。
很多时候,你不经意的付出,却是改变别人的一生,所以在小芸那件事上,他才会如此较真。
小小的学堂内传来小孩子们欢快的笑声,他们拿着画笔在谢傅脸上涂画着。
只因有个孩子询问如何回报先生的授业恩情,他们现在什么也没有能回报的。
谢傅就回答:“回报不是物质,可以是关心问候,也可以是心里想要的答案,如果不懂表达就用画出来。”
于是乎这群小孩子就在谢傅身上脸上,涂画起来,他们有人画书,有人画河,有人画月亮……把心中对谢傅的爱和感激用画表达出来。
下课时间到了,谢傅被画成大花猫走出学堂,刚到门口就看见一个年近古稀的老人,白发白须,虽然年纪已经很苍老了,但依然给人一种很儒雅的感觉。
文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