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白瓶山之行,对孟昭来说,算是有得有失。
得在知道了羽化虫的真正来历,也完美将其消化,成为自己的底蕴,在本就无匹的根基潜能之下,再度增进许多。
其次,收下了元宾,多了青州元家的一条线,虽然不可能马上就起到作用,但可以成为一个伏笔。
再者就是彻底收服了牛大力,和几大高手一战,获得不菲武道经验等等。
而失处也不少,最大的隐患,就是和普度教发生矛盾冲突,到了不死不休的程度,这一点从出动两大法王,请出魔佛舍利就能看出。
若是换做一个没什么背景和身份的先天强者,可能今后就要面临普度教无休无止的追杀和压迫,从而不得不远遁天涯,隐姓埋名。
孟昭则不需要,他虽然最大的资本是自己,但,身后的背景关系,手下的势力资源,也是不可小瞧的一部分,普度教只要不是马上造反,就不可能对孟昭有什么实质性的打击。
尤其在经历了和魔佛法身一战之后,孟昭彻底蕴养出属于自己的无敌武道意志,自信有帝禹战甲在手,普度教教主也难以将他击杀。
若是日后孟昭能迈入宗师之境,普度教教主,就更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了。
成年期的老鼠,和成年期的大象,虽然两者都是一个生理阶段的生物,但力量的差距可谓天地之别,孟昭并不认为普度教教主在先天阶段,有他这般根基造化。
经过孟昭的答疑解惑,牛大力和元宾两人解开了心结,便一心跟随孟昭返回昆南郡,一路上倒也的确遇到了几波疑似普度教教众的跟踪,都被元宾用自己携带的异虫无声无息的解决掉,没有引起任何的波动。
如此,一行人悄无声息的回到了昆南郡城之内。
他将牛大力和元宾几人安排在陈家大宅当中。
自从帮助陈家的孤儿寡妇解了围,陈家便算是孟昭埋在昆南郡城的一枚钉子,算是一个小据点,安置几个人绰绰有余。
而自己,则孤身一人,来到郡城西区一家药铺当中。
李记药铺,位于郡城西区三圣街尾的一家中等规模的药铺,开办并不久,但李记的主人是个有资源渠道的关系户,能搞到各种珍惜的药材,本身也有着不俗的医道手段,故而生意很是不错,雇佣了八个伙计,都有些忙不过来,在郡城之内,也算是小有名气,不少达官贵人若是家里生了病,都会来找他医治。
当孟昭来到李记药铺内时,见到的便是一副宛如菜市场一般的喧闹模样,有的人身上有伤,在被包扎,有的人患了病,唉声叹气,泪水涟涟。
另外,就是浓烈的草药味道,让人很不适应,这和自然气息不同,有一种死亡的气味,孟昭不喜欢,很不喜欢。
当孟昭来到药铺外时,就如同一头勐龙过江,瞬间使得嘈杂喧闹如菜市场的药铺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宛如小白兔被雄狮逮到一般,大气都不敢喘,只是没理由的,安静下来。
直到孟昭一步步走进药铺,所有人才仿佛去掉了某种心头的阴影,重新恢复正常,该疗伤疗伤,该拿药拿药。
孟昭此时生命磁场浓烈,隐隐已经超脱普通人这个范畴,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是最吸引人眼球的,此时能不引人注目,是用了特殊法门,收敛气息。
进了药铺,孟昭直接找了一个小厮,让他给李记药铺的老板带了句话。
不到半柱香时间,一个穿着宽袖长袍,留着一缕长须的中年男人便急匆匆赶来。
见到孟昭,这男人吃了一惊,就要行礼,却见到孟昭摆了摆手,
“繁文缛节先不要理,先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这中年男人恭谨的点点头,冲着旁边小厮吩咐了一句,就主动在前方给孟昭带路,不多时穿过药铺正堂,七转八绕,来到后院一个空置的房间之内。
里面显得十分轻简。装饰不多,最多的,是一册册已经被翻的发黄的医书。
等关上门,这中年男人方才半跪在地,低眉顺目,朝孟昭行李,
“属下李景天拜见公子。”
孟昭四平八稳的坐在原本属于李景天的黄檀木椅上,双手交叉横在自己的下巴上,
“起来吧,从冀州南安到灵武城,又从灵武城到这昆南郡城,老李,你辛苦了。”
李景天,出身于孟家童神医名下,武功虽只有后天程度,但一手医术深得童神医的真传,最擅长治疗武者内伤,其次各种类型的病症也都有所涉猎,属于能型医疗人才。
当初孟昭出走南安,来到灵武城发展,带走了童神医的不少徒子徒孙,他现在的御用杨大夫,是最出色的一个,李景天也是其中之一。
而与杨大夫一心钻研医道不同,这个李景天除了医术不俗,与人交际的手腕也不错,而且喜好名利,当初孟昭要离开南安,他是主动提出跟随的人之一。
因为孟昭的离开,在某些人看来,是被孟家大房猜忌,而某些人,则认为是一飞冲天的契机。
若是能搭上这艘大船,自身必定能收获无穷好处,李景天便是持了这个想法,才一路追随孟昭。
孟昭也的确没有亏待他,一路供奉,将他一家老小都照料的妥妥当当,没有任何怠慢,后来,更是主动出资,将他派到昆南郡城开设药铺。
这里面的药材,当然都是孟昭为李景天供给的,有船队作为运输交通手段,再加上充足的资源,李景天纵然没有高明医术,也能发展的顺风顺水,何况他本人还是一个医道高手?
所以没多长时间,李景天就在昆南郡城当中,收获了不少东西。
金钱只是其中之一,对于郡城之内的关系,也摸得七七八八,另外,则是作为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自身也经营了不少人脉资源,这当然也是属于孟昭所有的。
本来,孟昭是没打算这么快就动用李景天,打算当成一个暗子,和陈家作为一明一暗两条线来支撑自己将触角伸到兖州。
但,普度教的存在,让他如鲠在喉,不得不动用这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