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意思。”
楚恒满意的点点头,旋即话题一转,就嘻嘻哈哈的聊起了其他事。
胡侃了好一会,等快要到中午的时候,他才起身告辞,并约定了晚上在砂锅居见面。
办公楼门口,看着就要离去的楚恒,谷梁德又再次挽留道:“要不你就在这吃点得了,我单位小灶还是挺不错的。”
“那可不成,答应媳妇中午回去吃了,这饭咱还留着晚上再吃吧,记着别来晚了啊。”
楚恒笑着婉拒了他,蹬着车迅速离去。
他这趟可一点没白来,不仅促成了糖换罐头的事,捎带手还带了两瓶罐头厂新出的黄花鱼罐头回去。
被油炸过的鱼肉酥香,鲜咸的酱汁也特别入味,小倪姑娘一定会很喜欢。
想到姑娘吃到美味时显露出的可爱模样,楚恒不由的莞尔一笑,把自行车蹬的更有力了。
相比于来时,此刻的路况更糟糕了些,有些路段甚至都已经成了汪洋一片。
好在楚主任技术过硬,车开的也稳,浪里个浪的就划了过去。
不多时,他便回到了粮店,时间也刚刚好,正赶上吃午饭。
办公室里,倪映红正无聊的等汉子,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她连忙回身望向门口,很快那道让人迷恋的无法自拔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中。
姑娘柔柔一笑:“你回来了。”
“唉,没回来晚吧!”
刚一进屋,楚恒就献宝似的从包里取出鱼罐头放在桌上:“瞧瞧这个,罐头厂新出的,都还没开始卖呢,满四九城咱是头一批吃上的。”
“看着就香。”倪映红拿起来瞧了瞧,乌溜溜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然后就抹身去了小厨房。
不一会,她端回来三个大饭盒,小两口收拾收拾便大快朵颐起来。
跟楚恒猜测的一样,倪映红确实很喜欢鱼罐头的味道,满满一瓶子的鱼肉,有大半都进了她的肚子。
吃饱喝足,楚恒没忙着进行那点是马赛克画面的午后小节目,而是抓起电话,开启了咆哮模式。
“喂,给我接三糖厂!”
“是三糖厂吗?”
“我说是不是三糖厂!”
“让副厂长方玉春接电话!”
“对,方玉春接电话!”
“我是楚恒,你那事办妥了,晚上六点半来砂锅居!”
“六点半,砂锅居!”
嚷嚷了半晌,他才把那几句话说清楚,这年月的通话质量,可真是一言难尽。
……
时间匆匆,转眼间日头西斜。
楚恒今晚有约,就没跟倪映红一块回去,等店里人都走了,他就给自己泡了杯茶水,悄咪咪的躲在办公室里看起了玄扬子摘花录。
颇有种上辈子躲网吧角落里查学习资料的感觉。
诶,刺激!
一直看到五点四十左右,他才意犹未尽的放下书册,关上大门骑车赶往砂锅居。
到地方时,方玉春已经来了,正蹲在饭店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时不时的还会四下张望几眼,眉头稍稍皱起,显得有些不耐烦。
楚恒骑车过去,对他挥挥手:“您这来的挺早啊。”
“楚主任来了,我这也刚到没一会。”见到他终于来了,方玉春顿时舒了口气,赶忙站起身走了上去,边掏烟边询问:“电话里都没说清,罐头厂那边怎么说的?”
楚恒接过烟叼在嘴上,笑道:“能给您匀两千瓶出来。”
“哎呦,真是太感谢您了。”方玉春眉开眼笑的用力握了握他的手,紧接着就见他眼珠转了转,摸出火机帮楚恒点上烟,试探着问道:“楚主任,这两千是不少,可我们厂人也多,您看看能不能再给加点?”
“两千您还嫌少?那我可没办法了,我这面子就值两千,多一瓶都没有。”
楚恒闻言眼皮一翻,似笑非笑的抽了口烟,指了指旁边饭店,指点道:“您要是想在多来点,那就得看您自己的本事了,谷梁德那人爱吃爱喝,等会您要是能把他喝美了,说不定能多给点呢。”
“这没问题,肯定把谷科长陪好。”
一听说喝酒就能成事,方玉春瞬间信心十足,他能爬到今天这个位置,基本上就是酒精考验出来的,最不怕的就是这个。
“人来了。”楚恒这时指了指远处,就见谷梁德正慢悠悠的骑车往这边赶来。
待他来到近前,楚恒跟方玉春就迎了过去,他简单的给俩人介绍了一下后,又站在门口客套了几句,便一同进了饭店。
落座后,方玉春做主点了几个招牌菜,又要了两瓶景芝白干。
他们仨人都是酒桌老客,说说笑笑,推杯换盏,气氛从开始就没冷下来过,随着一杯又一杯酒下肚,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互相之间的称呼也从最初稍显生分的主任、厂长、科长变成了小楚、小谷、老方。
酒局进行到最后时,谷梁德跟方玉春俩人都快成了亲兄弟了,罐头的数量也水到渠成的变成了三千瓶。
他们仨饭店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八点。
“小楚,等换完了罐头,我先给你送五十瓶过去。”
饭店门口,舌头都有些大了的方玉春揽着楚恒肩膀胡乱的允诺着,不知是酒后胡言还是真有这个打算。
“那我可记着这事了。”楚恒乐呵呵的应了声,转头看向同样醉得不轻的谷梁德,关心道:“怎么样?能回得去不?”
“一点事没有。”谷梁德重重的打了个酒嗝,朝他俩扬扬手,道别:“我先回了,咱们有空再聚。”
说完他便骑上车晃晃悠悠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咱也散了吧,改天我在单请你一顿。”
方玉春踩着迷踪步跑到墙根下撒了泡尿,然后也推出自行车离开了饭店。
楚挂逼依旧是微醺,他站在饭店门口目送着方玉春安然离开后,才放下心骑车返家。
而就在此时,贾家又吵了起来。
黑暗中,躺在炕上的贾张氏低声对躺在她身边的秦京茹喝道:“你听见没有,这亲事你要是不同意,明个你就给我搬走,知道吗?我家里可没多少粮食养你了!”
“您能不能别逼我了?让我想想成不成?”秦京茹用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我逼你什么了?这是为你好知道吗!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