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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云空,一片晴朗。
两道身影快速地掠过琼霄,正是叶凌和吴情。
太元道宗让叶凌前去的地方,并非是太元山,而是离中域很近的一片杳无人烟的山岭之地。
二人通过传送阵法已经穿越了大半个东域,接下来要去往下一座城池。
“你不必跟着我一起来,这一次是九死一生,我没有把握能够活下去。”
叶凌对吴情言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二人的话多了起来,虽然没有以前那种兄弟之间的亲切,却也变得不那么隔阂。
“你的命只能是我的,在没找到杀害大哥的真凶之前,你休想逃走!”
吴情冷声言道,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在担心叶凌的安危。
行走之间,二人突然神色一变,停下了脚步。
紧跟着,一只大碗从天而降,向着叶凌便扣了过来。
叶凌拔剑相向,锋芒之气瞬间迸发,将大碗冲飞出去。
“哎呀,你小子轻点儿!这么没轻没重的!”
尚不明伸手一招,那大碗飞回到他手中,被细细地检查。
“这可是我吃饭的家伙,要是被你弄坏了可不成啊!”
话音未落,又是一道身影显化,正是何足道。
何足道咧着嘴笑道:“叶小子,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叶凌神色不变:“你们两个现在出现,是想要劝我不要去赴约救人的吧?”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更何况是以身犯险,自投罗网呢?明知那是一个针对你的陷阱,你还是不要去跳地为好。”
“如果你们两个只是来说废话的,就请便吧,我没有时间听。”
言罢,叶凌起身便要离去,但紧跟着一阵铃铛声传来,整个天地都仿佛发生了变化。
叶凌眉头一皱,锋芒剑气纵横杀出,好似击碎了一层玻璃光幕一般。
在这之后,未可知摇着扇子走上前道:“我曾经说过,你身犯杀劫,因此和你走得太近的人也会受到牵连。如今你的杀劫落在了那二人身上,这也是他们的命数,改变不得。”
叶凌冷笑一声,道:“如果我是个信命的人,早就死了,活不到今日。不管这个世界上有没有命数,我都要做我想做的事情!”
叶凌闪身便走,却不料一道白须竟将他整个人席卷其中,定睛看去,这竟是莫须有的胡子。
胡子当中,犹如一片大海,层层波浪让叶凌使不上力气,挣脱不得。
莫须有下巴一甩,就又将叶凌丢在了四人身后。
“你们四个今日是铁了心要阻止我,对吗?”
叶凌语气不善,面色更是阴沉。
何足道摇头叹息道:“叶小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不过是问天宗被三教摧毁,你竟然就变成了这副样子,忍辱负重四个字你是一点都没学会啊!”
未可知道:“看来你还没有得到消息,问天宗的年轻弟子活下来了数百人,其中还有你的两位妻子,师弟,徒弟和师侄,你大可以放心。”
叶凌闻言朗声大笑,道:“这就是你们让我苟且偷安的理由吗?我的师父就白死了不成!”
四人不言,因为在他们心目中,并不认为陈炎是叶凌的师父,因为真正的师父应该是剑祖才对。
未可知道:“你与三教仇深似海,既然要复仇,就要想个万的办法才是,你现在如此鲁莽行事,实在不妥。”
莫须有道:“不若来我逸仙书院,我可以让尹梦松帮你。”
“不用了。”
叶凌摇头道:“我这一生,最恨被人利用,所以也不想去利用别人,你们赶紧让开道路,我无话可说,若是仍要拦阻我,那就试一试我的剑吧!”
剑意迸发而出,剑道大势在空中凝练,仿佛已经是这一方天地的主宰。
“他竟然已经达到了如今的境界,怕是已经摸到了合道境的边缘。”
“他才达到明微境几天啊,果然不愧是上界来的人。”
“还不够,还不够!”
四人传音说了几句后,竟然就不约而同地让开了道路。
叶凌见状,收起了道势,冲四人拱手一礼。
未可知道:“你的朋友们正在赶来,你不如就在前面的城里等上一日,既然是朋友,你不该将他们排除在外才是。”
言罢,四人的身影消失不见,无影无踪。
四人离开之后,吴情才重新现身,一脸茫然地看着叶凌,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叶凌心下一惊,他这才明白,那四人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只是不愿意和他正面冲突罢了。
“没什么事,见了一位朋友而已。到了前面的城里,我们休息一日,再行出发。”
吴情没有反驳,二人入城以后便寻了个客栈住下。
夜里,月明星稀,叶凌独自一人站在屋顶上,心思飞远。
或许他这一次外出是真的在逃避,当他见到陈炎,顾宁远等人的尸体时,整个人都在颤抖。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悲伤,愤怒,似乎难以寻找一个词语准确的概括。但紧接着,他便是害怕。
害怕看到楚时念,青伊,白无御,小武他们也同样身死。所以他没有去寻找,而是立即离开了南域。
现在,他得知了那些人平安无事,自己原本调整好的心思,再一次乱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应该怎么办。
叶凌突然又出现了迷茫。
“你又犹豫了?”
吴情出现在叶凌身后,一脸讥讽地看着他。
叶凌回身看去,点头道:“你说得对。”
“当年的你就是这样,优柔寡断,我记得你喜欢邻家的那个王姑娘,可是你不敢告诉她,最后她嫁人了,你自己悲伤难过了许久。”
叶凌闻言一笑:“她家要的彩礼钱,我可是拿不起啊!咱们家的钱,都让大哥换酒喝了。”
吴情道:“实际上是你在怕,有时候不需要什么结果,如果因为怕结果不尽如人意,那就什么都做不成了,做的时候想太多,只会让你寸步难行。”
“你说得对,可想要什么都不去想,似乎是不可能的。”
“没什么不可能的,也没什么是一定的,别忘了你当初是为什么而挥剑!”
“我当初是为了什么而挥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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