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多的时间,陆曜都没有回军区大院,他说最近公司那边要来考察团,留在了公司住。
温言当真了,并没多想,去政府单位领物资的时候,无意间听到有人在谈论最近边疆加强防御的事情。
“南襄真的太恶心了,咱们都没动他们,他们反而上杆子过来挑衅咱们了。”
“我也听说了,真不是一般的恶心,直接利用一个孩子,这还是人办的事吗!”
“可不,要不是觉得那是个孩子,欧陆那个总裁怎么可能会被偷袭!谁能想到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会开枪啊!”
偷袭?开枪?
温言走过去,问了后才知道几天前陆曜带考察团在油井巡查,遭遇南襄入侵者的偷袭,一举歼灭了那些偷袭者,唯独面对几个孩子的时候放松了警惕,不慎中枪,目前在县医院救治。
温言去了县医院,看到门口确实有部队的人看守,给陆曜发了微信,“四哥,我在医院门口。”
就算她不发微信,陆曜也知道她来了医院,看到她的位置离医院越来越近后,猜到了她是已经知道。
派了何启宾下去接温言,陆曜脱掉病服换上了自己的衬衣,看起来跟平时一样精神。
温言到了病房,何启宾主动离开,给了他们夫妻二人独处的时间。
“我都知道了四哥,你还是去换上病服吧。”放下水果,走到他面前伸手要帮他解扣子。
陆曜摁住她的手,“我今天出院。”
尚珺彦给他安排了私人医护人员,定时上门为他检查伤口愈合的情况,预防他再去公司,强制他休假在家养伤。
温言也请了假,但她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帮不上。
饭菜由保姆做,陆曜的伤口也由医护人员换药,甚至于,她都不知道这个男人伤到了哪里,还是听到医护人员叮嘱他,再擦洗的时候尽量不要弯身,以免背部伤口再撕裂。
原来,伤的是背部。
晚上,陆曜再洗澡的时候,响起敲门声。
“四哥,是我。”
陆曜拿起浴袍披上,打开门。
温言看着他:“我帮你擦吧四哥。”
……
陆曜背对温言而坐,上身背部缠了纱布,背左边一处明显有血渍。
温言将毛巾用水湿热,在他腰部轻轻的擦着,擦完背部,又来到他正面,看到他闭着眼睛,从脖子开始往下擦,擦到小腹处,再往下时,被他摁住了手,“剩下的我来。”
陆曜睁开眼睛,眼神淡漠的注视着她:“你可以出去了。”
“护士说了不让你弯身,伤口会撕裂。”
“你再擦下去,我的伤口就不是撕裂那么简单。”
温言这才注意到,他已经有了反应。
温言没退缩:“四哥,我可以帮你。”
手刚要往下……
“阮央已经认清了自己心。”陆曜摁住她的手,看她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炙热,“合约可以提前结束,你可以移民去纽约了,你缺失的证件,我这几天会让启宾帮你补齐。”
……
夜深人静,温言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回想到在浴室里陆曜陌生的眼神,以及他冷冰冰的语气,心里有种说不清的失落感;明明过去她一直期盼的就是这种相处方式,甚至盼望着能够早点结束这场合约婚姻。
然而这一天终于来临,她发现自己却有很多的不舍。
习惯实在太可怕,习惯了被这个男人嘘寒问暖,享受着被被他捧在掌心的宠,真正要失去的时候才发现难以割舍。
但她却又庆幸,庆幸是提前结束了合约,而不是两年约满。
如果再推迟一年,恐怕她会陷进去吧?就像辛冉说的那样,陆曜这个男人,很难让女人不对他动心。
拿出手机,先定好了一周后回北城的机票,机票定好后,她开始盘算着要如何跟父母说自己跟陆曜的婚姻只不过是一场合约。
父母年事已高,经不起太大的刺激,需要循序渐进的让他们消化这一事实。
所以第二天,她便跟陆曜提出交谈:“四哥,我可不可以跟你谈一谈?”
“谈什么?”陆曜吞吐着烟雾。
从昨晚开始的,他一直烟不离手。
温言开口问:“我们的合约提前结束可以,能不能先不要告诉我们双方家人?”
“不是要移民?不公开我们的关系,你要怎么移民?”
以他过去的军职,他才刚退伍,家人出国移民,势必会引起上面的注意。
“我可以先出国,移民的事可以以后再办。”
“只要不会影响到你行程,我都可以。”摁灭烟头,又点上了一支烟:“还有其他要谈的吗?”
很明显,他没了耐心。
温言摇了摇头:“没有了。”
话音才落,陆曜已起身离开朝楼上走去。
……
温言收拾好了行李箱,部分证件需要回湘城才能补齐,开了证明,可以登机。
还有三天就能离开,她不想再继续住在军区大院,跟陆曜已经结束了关系,没必要再待下去。
临走前,她敲了敲书房的门:“四哥。”
得到准许,拧门进入。
“我的机票是三天后的,要跟组里的人交接下工作,我先搬到辛冉那边住,到时候直接从客运站乘机场大巴去机场。”
听到她是来告别的,陆曜唇边溢出一抹呲笑,“你自己的行程,以后不用再跟我报备。”
“我记住了四哥。”将之前他所送的首饰放在书桌上:“我走了,四哥照顾好自己。”
连这些都要还回来,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绝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