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去西北没有告诉任何人,陆家人以为她是搬回了公寓住。
辛冉在跟她视频的时候发现她周围的环境很不对劲,“言言你后面是什么啊?我怎么看上去像山呢?”
温言没再隐瞒,将摄像头调了后置,朝向机场大巴车窗外:“我来开普敦了。”
“你……你怎么跑开普敦去了?”突然想到:“你去找陆曜了?”
“算是。”
“你这话我有点听不懂,什么叫算是?”
“最近心不静,来这边散散心。”她失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直很烦躁。”
“散心去别的地啊,跑那边干嘛啊!没看新闻吗?那地方最近余震太多,一个女人家的跑去哪里多不安全啊。”
“四哥在这儿,我不会出事的。”
辛冉直接白了她一眼:“我看你就是死鸭子嘴硬,分明就是冲陆曜去的!还散心,鬼信奥!”
温言没跟她争辩,聊了会儿后结束了通话。
山区一路颠簸,大巴车行驶了足足两个半小时才抵达欧陆采油厂附近的小镇。
温言入住的酒店是当地条件最好的一家,有独立洗手间和浴室,配套设施虽然差,但干净整洁,勉强能住下。
临睡前温言想过洗澡,奈何隔音效果太差,隔壁的男女应该来自美国,隔着门都能听到他们一口美式英语在互相指责。戴上耳机合衣躺床上,因为有些轻微高原反应,辗转难眠,呼吸也愈发的困难,只好起来坐在地上顺气。
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隔壁女人一声尖叫:“啊!地震了老公!”
温言立刻起身开门朝外跑,应激反应下,手机都忘记了拿。
酒店里大多数人都跑了出来,短短三分钟的时间,这栋15层的楼开始出现倾斜,现场一阵糟乱,一个个的都尖叫着跑开,温言并不是第一次经历地震,努力平复情绪,让自己冷静下来,避开拥挤的人群,跑到了一处没有楼房的马路。
跟当地的居民一起站在马路上,目视到地面裂层,房屋开始在面前倒塌,温言背脊发凉,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
地震致使信号塔倾斜歪倒,通讯中断下,无法跟外界取得联系,出来时跑的太快,温言没有穿鞋,白皙的脚面上已经血迹斑斑,刚才跑时候没感觉到疼,这会儿才发觉脚心处扎进去玻璃碎片。
她坐在地上,顾不得地面的肮脏,忍着疼将脚心的玻璃碎片拔了出来。
天微微亮,温言同当地人一起坐在地上,有些房子没倒塌的居民拿出来了自家的被子给她,还给她送了些包扎伤口的药,晚上的气温比北城低太多,等于是大冬天。
她手脚都冰冷,双臂抱住膝盖,咬紧了唇瓣硬撑着。
八点开始登记上了外来人口的名单。
因为欧陆的油井就在这个镇上,陆曜本人也抵达重灾区,先是联合当地政府恢复通讯。
两个小时后,小镇恢复通讯,陆曜的手机也开始陆续跳出短信和未接电话。
【四哥你还好吗!】
【对不起四哥,都是我的错,我不知道你们那里又地震了,我不该让四嫂去的,对不起四哥!】
阮央的短信。
陆曜立刻放下手中的对讲机,给阮央回拨过去:“温言来开普敦了?”
阮央哭着道歉:“对不起四哥,四嫂昨天就去了,现在应该就是你们镇上,可是我联系不上她,一直打都打不通,对不起四哥,真的对不起……”
陆曜直接结束了通话,拨通了温言的号码,不断提示无法接通。
听到提示声,向来平静的他第一次开始了紧张,找到镇政府的人,“查外来人口名单,我要找一个叫温言的女人!”
……
温言发烧了,在快闭眼倒下去的时候,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模糊的视线中,一抹伟岸身影快速朝她跑来,近了后,她才认出:“四哥……”
陆曜一言未发,将她拦腰抱起,在众人的瞩目下把她抱进车里。
车里有暖气,终于暖和,温言埋头在他怀里,喃喃自语:“四哥,咱们回家吧……”
——
辛冉联系到了陆曜,得知温言安全后才松了口气。
陆家那边也担心儿媳妇,但又不能打电话给儿子数落他,免得再影响到他;只能不断的打给医院,让他们照顾好自己儿媳妇。
医院里的人都知道住在19层独立病房的病人是欧陆总裁的老婆,欧陆集团没少给他们医院捐赠物资,他们自然会照顾好他的家属。
温言得到了特殊的照顾,病好的很快,三天没见陆曜,知道他在采油厂,没有打电话打扰他。
一周后。
温言睡的正熟,听到病房门开的声音,坐起身,看到了几天未见的陆曜,他身上的黑色西服还有些灰尘,左脸挂了彩,一双手上还有浅浅血迹,都是参与救援时受的轻伤。
陆曜走到床边,抬手摸了下她的额头,几日都未休息好的他瞳孔中明显有血丝:“还有哪里不舒服?”
他的嗓音有些哑,嘴角干涩的也破了皮,远没有在北城时精神。
“医生说我已经康复了。”她微微一笑,“要不我明天就出院吧。”
“好,我明天让启宾过来帮你办出院手续,再送你去机场。”
这是要让她回去?
“四哥,我还不想走,我想留在这里。”
陆曜收回手,“这里不适合你待,我最近会很忙,没办法向在北城那样照顾你。”
“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温言如实说:“我想留在这里当志愿者。”
“你留在这里会让我分心。”
气氛陷入静寂,温言沉思片刻,“我爸妈让我回湘城,不让我一个人在北城待,我如果回去,他们迟早都会怀疑我跟你的关系,如果四哥想提前解除合约,我不反对。”
“威胁我?”拉了把椅子坐下,与她面对面:“你觉得我会在乎那一纸协议?”
“四哥可以不在乎,我也可以违背合约跟两家摊牌说出我们的关系,到时候我回纽约,让阮央过来陪你。”
“你这女人真是……”陆曜有点想笑,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拿捏住,掀开了被子,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拽到怀里抵在她额头:“就不能服下软?非要跟我硬杠?嗯?”
温言知道男人都喜欢女人服软,但她偏偏不是那种会哄男人的女人,到嘴的软话每次都变了味。
所以,她干脆放弃了语言表达,改用行动,仰头凝视着他这张俊脸,找准了他的唇吻上去。
蜻蜓点水,唇刚离开几毫米,陆曜已经扣住她的后脑勺压向了她的唇。
唇与唇贴合,气息相融,再次品尝到她的味道,陆曜再离不开她的唇。
温言张开嘴迎接他的唇舌,手搂上他的脖子,贴近了他的身体。
吻了五分钟后,两人气息都已紊乱,陆曜将她半拎起来换了个姿势,让她跨坐在腿上,恨不得将她给吞进腹中。
简短的擦枪走火,只有隔着衣服身体的互磨,和亲吻,因为还要回采油厂,陆曜并没多待,临走前在她唇边粗喘开口:“替我照顾好自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