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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7安然手段

    在徐太公那边,陈远陌一点破绽也没留,就算对方再怀疑自己,可没有证据。徐太公处事老道,交代了几句,就让陈远陌回去了。

    陈远陌刚离开,徐居振就坐不住了,他气愤的道:“人一定是他掳走的,他是睁眼说瞎话!”

    “大哥何必动怒呢,”得知大房那边惹事的徐居杰十分乐意看到,最好大哥就此被问罪,“远陌也说了,他身上有伤,手无缚鸡之力的,怎么抓那个蓝丘举?大哥还是多派些人手去找吧。”

    徐居振并没有搭理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如今这个时刻,他不占理,万般不能和徐居杰吵起来,惹得父亲厌弃,“父亲,远陌他定有可疑,不如派人监视吧。”

    “嗯。”徐太公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徐居振的做法。可他心里知道,这个外孙并非表面上的那么简单,如果真的是他绑走了人,那也该料到自己会被监视。

    另一头,陈远陌离开书房,准备回青松院去,前方不远处的月亮门前停着小轿,是等着接他回去的。陈远陌瞅着天色不错,想着散步回去。他腿伤好了许多,是可以走路的,只是走的慢一点罢了。

    陈远陌独自一人一瘸一拐的走在小道上,他终于明白了为何前世徐妃会把徐太公乃至整个徐家当仇人。蓝爷陷害徐德己卷入贪.污案,让徐居鸣染上花柳病而亡,徐太公肯定不会放过他,今生有自己先下手为强,抓住蓝爷,可前世呢,蓝爷定是落入徐家人之手,下场可想而知。对初恋情人念念不忘的徐妃心里怎能不对徐家恨之入骨呢。

    陈远陌脑子里正想着事情,突然一个黑影跳落入面前,惊得他差点没摔过去。

    陈远陌好不容易站直了身子,瞅着眼前的面瘫,道:“你就不能安安静静的走过来?非得用什么轻功啊?”

    这个跳出来的黑影,正是韩刀。韩刀无视陈远陌的抱怨,道:“没想到徐妃娘娘问你要人后,连徐太公也怀疑你了。”

    “是啊,”陈远陌拱手作揖,道:“多谢韩侍卫了。”从抓人到关押,陈远陌只向韩刀提供了蓝爷的去向,其他事情都没有出面,蓝爷一直是由韩刀软禁着的。

    “陈公子……”韩刀还没开口说什么来,就被陈远陌打断了,他友好笑着道:“既然咱们那么熟了,别老陈公子陈公子的叫我,你唤我远陌就成,我以后也直接叫你的名字了。”

    对于称呼的事,韩刀是无所谓态度,他继续之前没说完的话,“那个蓝爷被关押这些天,一直不肯开口。”

    “……”这是个什么意思?从抓人至今已经过了半个月了啊,陈远陌满脸黑线,“他嘴巴就那么硬?你没有用刑吗?”

    韩刀沉默了片刻,道:“我只会杀人。”

    这就是说没有用刑,只是把人关着等着他开口?那有没有提供早中晚膳啊?陈远陌差点没郁闷死,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身为死士肯定有过受刑训练,把别人在他身上做的事再在蓝爷身上来一遍不就成了。

    韩刀感受到了陈远陌鄙视的目光,他阴着脸,道:“我下手不懂节制,会杀了他的。”

    陈远陌叹了口气,好吧,他接受韩刀的解释。陈远陌想了片刻,问道:“你介不介意再多一个人知道蓝爷的存在?他和你一样,也是为皇上办事的。”

    “安然?”韩刀挑眉问道。

    “嗯。”陈远陌点点头,安然是阉人,又是从司礼监出来的,拷问肯定在行。宫里的太监们身体残缺,导致心理扭曲,他们用刑的手法有多丰富,有前世经历的他实在是太清楚了。

    于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身材威猛高大的韩刀死士一手拦腰抱着一个,使用轻功,蹭蹭的飞墙走壁,神不知鬼不觉的出了徐府,来到徐府后门巷子深处,一辆半旧的马车前。

    三人顺利登上马车,安然与陈远陌坐在车里,韩刀在外驾着马车,绕小路朝着一处民宅驶去。

    陈远陌瞅着安然携带着一个木头箱子,将它侧背在身旁,颇有点像御医就诊时用的医药箱。

    “你那箱子里装的什么?”陈远陌好奇的问道。

    “刑具啊,请我来,不就是帮你们审问犯人么。”安然不以为然的回答道。白天陈远陌找到安然,告诉他找到了贪.污案重要证人,但是嘴硬不开口,让安然帮帮忙。安然就是被皇帝派来先视察的,虽说打探对象重点在徐妃身上,可是皇帝早晚都会派人来,他何不先弄清楚,回去好邀功。

    民宅离徐府并不远,这里环境比较幽静,是一户外地商人买来暂时落脚的地方,过年的时候商人回乡了,留了两个小厮守着,韩刀就将这两个小厮灭了口,把人藏在民宅离,神不知鬼不觉。

    蓝爷被关在宅子里的柴房里,手脚都靠着铁链,被绑在柱子上,根本挣脱不开,一开始蓝爷以为自己死定了,因为他晕后醒来,就看见韩刀正用帕子擦长刀上的血,可谁知一直被关在这里。对于蓝爷而言,现在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他该做的都做了。

    柴房的门被推开,月光照射进来,只见三个人影进了屋。这三个人蓝爷都见过,一个是冒充八皇子的陈远陌,一个是在观音庙见过的太监安然,还有一个便是绑了自己的韩刀了。蓝爷闭上了眼,想和往常一样,不做搭理。

    韩刀对柴房很熟悉了,他拿出火折子,将房里的油灯点亮,屋内通明。陈远陌看了一眼被绑在柱子上的蓝爷,似乎消瘦了不少,之前打理好的虬髯胡杂乱不堪,狼狈极了。

    “就是他?”安然一眼就认出了蓝爷,当初在观音庙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

    “嗯,”陈远陌回答道:“他知道所有的事情,他才是郾城决堤的罪魁祸首。”

    安然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蓝爷,抿嘴一笑,“陈远陌不会骗我,你直接招了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被一个如此貌美的男子盯着,让蓝爷浑身不自在,他知道安然的身份,他怒声骂道:“你这阉狗!有何证据?!”

    因为太监们最恨别人拿身体残缺之事羞辱他们,这蓝爷是故意激怒安然,想让对方对他痛下杀手,给个痛快。

    安然绝对被“阉狗”两字刺激到了,只见他轻轻的咬住下嘴唇,左侧的嘴角向上扬起,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略微眯着,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来。

    这是陈远陌第一次见安然这种反应,他印象里,左右逢源,逢人讨好,忠心为主,虽然有脾气,却从未如此动怒。“安然……”陈远陌想提醒他,不要被影响。

    安然侧着脸,对身旁的韩刀道:“韩刀,去打一桶水来。”

    韩刀转身出屋,不一会提着木桶进来,里面装着满满的一桶水。

    接着安然把带着的木箱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打开箱子,他一件一件的把里面的东西取出,先是一捆麻绳,一个不大不小的钳子,还有一个半旧的小木盒子。

    还以为安然会拿出什么大件刑.器来呢,这看上去都是些不起眼的小玩意。陈远陌准备调侃几句,可还不等他开口,安然说道:“远陌,你确定要呆在这屋子里吗?出去等吧,我怕吓着你。”

    “……没事,我胆子大。”

    安然没再坚持,他向蓝爷笑了笑,那笑容没有一点温度,“希望你受得了。”

    “哼!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韩刀,把他扒光了,手绑在桌子上。”安然淡漠的说道。

    韩刀在这里就纯属打下手了,一开始就说好,一切听从安然的指示,所以他二话不说就过去把蓝爷抓起来,撕掉他的衣服,近乎.裸。然后将人推到桌子前,用麻绳穿过桌腿,将蓝爷的双手分别固定在两个桌角。

    被这么扒光了暴.露在外人面前,蓝爷觉得十分羞耻,他的脸变得黑红,大声说道:“你想干什么?!”

    安然没有回答他,而是将那个半旧的小木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呈现在蓝爷面前,那是一根根略粗的针!

    安然伸出纤纤玉手,从盒子里拿出一根针来,看向了蓝爷的左手。

    蓝爷忽然意识到了安然想做什么,身一个寒颤,“放开我!放开我!”蓝爷挣扎着想逃脱。

    韩刀将绳子绑得很紧,注定蓝爷无法逃开,可桌子却因为他的摆动摇摇晃晃,使得放在桌边的那个装针的木盒子掉在地上。

    现在的蓝爷宛如案板上离开水的鱼,无论怎么扑腾都是垂死的挣扎。

    “韩刀,按住他,别让他乱动。”安然冷声道。

    韩刀两三步走到蓝爷的身后,双手按在他的肩上,稍稍用力,蓝爷双腿不支,直接跪在地上,砰的一声,任由他如何想挣扎,却由于肩膀上的压力被压制住了。

    接着安然弯身捡起掉在地上木盒,里面还放着大半盒粗针。

    “别……别过来!!”蓝爷瞪大了双眼。

    安然仿佛没有听见,他拿着真来到桌角,抓起蓝爷的左手,此时他的手冰凉无比,完没了温度。

    蓝爷想甩掉安然的手,可由于身体被人压制着,无法使出力气。

    安然一只手握紧蓝爷的食指,另一只手拿着针,将针尖对向蓝爷食指的指尖,然后缓缓的从指甲缝里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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