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人而浓郁的酒肉香救不了门前快要饿死的乞求者,悲悯者的出现改变不了乞求者注定的宿命。
悲天悯人救不了世人,与其乞求别人的施舍不如自己舍弃那乞求思想,不要去找任何借口,借口不过是掩盖自己无能所用的话语罢了。
弱者死,强者生,生死的界限总是混乱不堪,秩序的混乱是世间不变的特征,这世间混乱的秩序需要有一个超越时代的人来重建,推倒七国现有秩序,打破重建,最终建立一个真正安定的伟大国家。
道家先贤老子曾言,天地不仁,以为万物为刍狗,天地在一个足够大的层面对待生灵未有丝毫区别,不偏不倚,万物生灵对其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然世间之人总有区别,有人出生便在终点,也有人生于微末,苦苦挣扎一生也是那般。
生在终点的人不少,但他们救不了世人,能救世人者百年难遇,但毫无疑问,眼前的嬴政便是这百年难遇之人,其之雄心壮志令白泽也忍不住叹服。
世界是冰冷而残酷的,若是怨天尤人则必然无大作为,毕竟这世界总有大毅力者崛起于微末之间搅动风云,也有身份尊贵之人横空出世吹云散雾。
嬴政此行的目标韩非,便是一个能够吹云散雾之人,但他也是一个悲悯者,遇见饱受战乱的民众,他可随意扔出价值不菲的金豆子。
而嬴政、白泽两人都不是什么悲天悯人之辈,那些善举改变不了什么,也只能解决一时的燃眉之急罢了,根本无法真正解决问题。
两人不似韩非那般,一路走来,自是见过不少流离失所之人,但两人未曾帮助任何一人,两人只会彻底颠覆一切,从根本上重新构建出一个更为完善且秩序。
此举唯有大毅力之人才可为,幸而白泽、嬴政两人都身具大毅力,大志向。
两人眼光永远都是那般坚定,仿佛什么都撼动不了两人,此刻两人目光中闪烁着光芒,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远方的新郑夜色很美,但这迷人的夜色下又隐藏着什么又有谁知晓呢?
眼下的新郑看似繁华似锦,但白泽也是看出了其隐藏在迷雾后的危机,韩国朝堂风云诡谲,不思为民而行,反倒是勾心斗角,尽是行弱己之举。
而今随着嬴政的到来更是暗流涌动,罗网、夜幕等黑暗中的杀手都蠢蠢欲动,更有秦国平阳重甲军在外虎视眈眈。
韩非的诸多举动看似挽韩国于大厦之将倾,但实则皆是无用之举,一人之力于一国而言乎微其微,若韩非掌权还好说,但其只不是一有名无实的司寇罢了,在这新郑之中的王室贵胄可都不是律法可以约束的。
新郑风云涌动,但白泽也是看出了其骨子里的脆弱,甚至一敲就碎。
韩国如今王权旁落归其根本问题不在姬无夜,不在白亦非,而在王族宗室中,韩国需要一个真正强势的王能够以绝强手段扛着一个国家前进。
一国之君从来都不仅仅代表他自己一人,其背后是代表着一群人,一群与王有着相同利益诉求的人。
一位有作为的王的身后必然有着一群甘愿为之赴汤蹈火之人,那韩王安的背后是姬无夜、白亦非等权势滔天之辈,是张开地等稳重老成却又无力改变之辈,是韩非等郁郁寡欢之辈。
如今的韩国历经百年风雨,早已繁华落尽,褪去华丽的外衣,将一丝不挂的脆弱展示在世人眼前。
………
忽而,下方却是响起韩云那浑厚的话音:“公子,他到了。”
闻言,白泽倒是一愣,缓了一下才道:“终于到了吗!”
一旁见状的嬴政却是一脸疑惑道:“谁到了?”
显然,嬴政也不知晓来人为何人。
“政哥,说不定你也想见见此人。”
此言无头无脑,但是令嬴政颇为不解,但也未多问,保持一丝神秘感总是好的。
“让他过来吧。”
随着白泽话音响起,那韩云也便是闪身离开了此处。
………
不到片刻,这阁楼中便多出了一道身影。
“拜见秦王,拜见公子!”
这道身影屈膝跪地,语音充满淡然,或许在他眼中,任何人都是这般吧,毕竟死在他剑下的权贵已经不少了,生命对其而言仿若是一随时可以收割的杂草一般。
“他居然也是你的人?”嬴政看着眼前这转头看向白泽,显然也是认出了玄翦的真实身份。
不错,来人正是那黑白玄翦,一个手中双剑亡魂已达千人的恐怖杀手,其更是几年前长安君成蟜叛乱一案的亲身经历者。
昔日,长安君成蟜身故于屯留一事充满蹊跷。
无论此事背后究竟有何阴谋,但其终归是死了,任其身份如何尊贵,最终也化作了一捧黄土。
成蟜身故后,无人愿意提及此事,其中究竟有何密辛,白泽不想过多探究,但其中不外乎权力二字。
此事,两年前白母倒是命铁血盟暗中调查了许久,但也所知甚少,加之不少势力在暗中搅局,单凭铁血盟还无法做到与罗网周旋,毕竟罗网的在情报网络上无人可及,其麾下杀手更是不计其数
此事归根结底或许是由于罗网的谋划,亦或是深宫中的那位大秦太后暗中为嬴政剪除有可能的竞争者。
白母未曾查到此事太多消息,其中有个更为重要的原因便是,此事背后便是有着嬴政的劝说,其或许是为了包庇某人。
罗网与秦国太后的合作,可不是一个区区长安君能够承受的,承受不了双方的压力,等待他的也只有毁灭了。
成蟜屯留作乱一事并不存在,但其却是诡异的发生了。
要怪就怪他生在帝王家吧!帝王家本就枯骨累累,那王座之下更是埋葬了不少至亲的莹莹白骨。
成蟜并非玄翦所杀,而是如今归于玄翦体内的八玲珑之一的乾杀所为,八玲珑中的皆与乾杀相关,但却部变成了玄翦的不同人格。
眼前的玄翦,眼神凌厉,不过那深处却是仍有一丝挣扎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