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当一只倦鸟费力的从院中飞过后,萧寒这才从沉思中惊醒。
“算了,路总是要一步一步走的,想太多也没用!起码现在小李子做那个位置,比李建成那个腹黑男要好太多!”
想到这一点,萧寒的心情莫名放松了许多。
看看天边升起的一轮弯月,反手关上书房大门,然后兴致匆匆的往卧房跑去!
“畜牲不如!嘿嘿,咱哥们今天,要不做人了!”
可惜,正在化为某个四蹄奔跑动物哦家伙,似乎忘了一个成语,叫做乐极生悲……
就在萧寒兴匆匆跑进房中,不多时,在这个粘贴着大红喜字的房间里,就传出一个气急败坏的叫喊声:“我去!怎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来?”
夜,渐渐过去,太阳,照常升起。
宿醉醒来的程咬金伸着懒腰,慢悠悠的从房间里出来,然后一摇三晃的到正厅用餐。
“早……”
正厅的桌子哪里早就有人了,程咬金也不奇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抄起一根油条,胡乱咬了几口就咽进了肚子里,然后才对着低头喝粥的萧寒打了声招呼。
“早个屁!”
让程咬金没想到的是,自己好心打个招呼,竟然被人反骂了一句。
这大早晨被骂的有些莫名其妙。
他纳闷的抬头,看了看面前的萧寒,这才发现今天的萧寒有着不一样。
面容枯槁不说,两只眼睛,还变成了熊猫眼!
“啧啧啧,少年戒之以色!就算你刚结婚,也不用这么激动吧?要慎重,慎重!”程咬金一脸坏笑的说道。
“滚你大爷!”萧寒头也不抬,直接张口就骂。
不过,老程对于萧寒的怒骂毫不在乎,依旧咧嘴乐道:“呦吼?不听?我可告诉你,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
“吃吃吃,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萧寒这下抬头了,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瞪着老程,看那样子,要不是打不过他,现在都有可能动手了……
哎,这可真不怪萧寒,苍天可鉴,昨晚,他真的什么也没做啊!为什么大早晨,还要被人嘲讽?你们做不做人了?良心不会痛吗?
可惜,这句话,他也只能将其深深地埋在心底。
要是真说出来,以程咬金这货的大嘴巴,估计不用到晚上,满长安都会传出关于自己的留言,到那时候,自己可真的就没脸见人了!
程咬金到现在还不知萧寒怎么这么大火气,面对着他杀人一般的眼神,只能讪讪的一笑,将话题引开:
“这…这蛋挺好吃的,要不这次回去,你给我收拾一车,我带给你嫂子尝尝。”
见程咬金认怂,萧寒继续低头喝粥,一边喝一边低沉着道:“没了!昨天家里大公鸡被炖汤了,没蛋了!”
程咬金愕然:“呃,这下蛋跟公鸡有什么关系?”
萧寒理直气壮的道:“废话!没有公鸡,母鸡能下蛋么?!”
程咬金盯着萧寒半响,确定他不是在说反话,这才很认真地点点头:“咳咳,能!”
“……”萧寒无语。
(没有公鸡,母鸡也会下蛋,只是下的蛋不会孵化小鸡罢了,是不是很多城里的小伙伴不知道这一点?)
程咬金瞪着他的牛眼,看看萧寒,又看看青色蛋壳的道:“而且,这不是鸭蛋么,关鸡什么事?”
“嘭……”
一支空碗在桌子上滴溜溜的打着转。
程咬金莫名其妙的看着气鼓鼓走出正厅的萧寒,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疯。
“不吃拉倒,那个谁?小东是吧,过来帮我打包,厨房里有没有这个蛋了?有的话,再给我弄他一些!”
就在小东屁颠屁颠的给程咬金打包的时候。
长安,东宫。
已经醒了许久的李世民正对着几张信纸连连苦笑。
“观音婢,你看萧寒写的。”扬了扬手中的信纸,李世民喊了长孙一句。
“萧寒写的什么?”
正在收拾床铺的长孙闻言,轻挽了挽额头上垂下的几缕发丝,然后笑着走了过来。
“还能写什么?写的如何处置那些人。”李世民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把信纸递给长孙,自己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叹气做什么?我觉得,这种做法还是很稳妥的么。”长孙看信看的很快,几下就将里面的内容看完,然后笑盈盈的问李世民。
李世民听见长孙的声音摇摇头,苦笑着道:“我叹气不是因为他做的不好,只是突然觉得这样写信,是不是显得我们之间有些生分了?”
“生分?是你多心了吧?”长孙微皱了一下眉,放下信纸,看着李世民柔声道。
“我也希望是我多心了。”
李世民叹了口气,摇摇头,决定不再想这事。
他重新在桌子上拿起信纸,浏览了一遍,略有些思虑道:“你看,他说想要弄个小庄子让那些人单独住下来,等时机成熟,再送他们去晋阳看守老家。嗯,你觉得在三原附近,哪里最适合做这种事?”
“三原县附近?”
长孙低头想了想,突然突然就笑了:“上次张婕妤不是从李靖家抢走了一块土地,还害得你被父亲骂了一顿,我看这次不妨……”
“不妨让张婕妤出这块地?”李世民眉毛一扬,然后极有默契的很长孙同时说出这个答案。
“哈哈,这法子不错,那张家的庄子就在萧寒家旁边,这样一来,看护那些人倒也方便!”
李世民哈哈大笑,仿佛已经看到张婕妤那张扭曲的面孔一般。
这一对夫妻,在历史上给人留下的印象总是贤惠淑德,智勇双。
不过人无完人,却是很少有人知道,他们俩同样有着一颗记仇的小心眼……
“上次他占了李靖家多少地,这次就两倍,不,三被吐出来!”
想着当初李渊的怒骂责怪,张婕妤的冷嘲讥讽,李世民的心中渐渐升上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权力的滋味,真爽!”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州路八千!一言可定兴废者,皇帝也!
作为曾经的国舅,张婕妤的父亲张文德在收到一道从长安发来的消息后,立刻变卖了在三原县置办家产,头也不回的往南方老家去了。
吕管家拿着一叠厚厚的契约,现在已经乐的合不上嘴了。
萧家庄子最近发展势猛,土地眼看就要不够,能在这空当买下一大片土地,真是运气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