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这不可能!”
发现这一点的麻杆彻底震惊了!
自小生活在弹丸之地的他压根就想象不到:在这个天下,竟然会有给每一个士兵,每一匹马,都装备上昂贵全身甲的军队!
这种壕无人性的待遇,恐怕连自己国王的皇城禁卫,也只能望而生叹吧?
并且除此之外,还有一点更让麻杆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那就是这种覆盖全身的甲胄一套下来,按理说应该是沉重无比!
战马负担如此之重,又怎么会跑的如此之快?刚刚还在那么远,这只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已经奔到了近前!难道,这些人骑得,都是天马?神马?
其实,这一点别说是如同井底之蛙的高句丽人,就连很多唐人自己,都不知里面的秘密。
在这两年,大唐因为有了萧家庄子的水力冲压锤,还有萧家搞出来的特殊钝化工艺,早就使得骑兵身上的甲叶在比原来薄了一半的基础上,还将防护力往上提升了一倍!
现如今,萧家庄子用这种新式技术所制造出来的骑兵装备,重量仅仅比以前的轻骑兵重一点点,可论起防护力,甚至比很多重装骑兵,铁浮屠,还要变态!
别说这点轻飘飘的羽箭,就算是强弓劲弩,怕是也奈何不了这层看似薄薄的黑铁片子!
天空中,零星的箭矢还在不断落下,可这对于冲锋而来的大唐骑兵根本起不到任何威胁!
这些踏着滚滚尘土而来的骑兵,在最前头两个体型尤为雄壮的将领带领下,向着缩成一团的高句丽队,就狠狠的撞了过去!
“啊!救命!”
眼看这些骑兵距离自己,不过只有几十步远了!终于,第一个高句丽兵卒因为强烈的恐惧,而彻底崩溃了!
他大叫着丢下武器,撞开身边的战友,没命的往外跑去!
有了第一个人,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转瞬之间,刚刚还能勉强聚集在一起的高句丽队伍,就像是发生了连锁反应!数不清的高句丽兵惊叫着向四周跑来,他们的队伍,也在这一刻彻底的土崩瓦解!
看到面前这些疯狂乱跑的高句丽人,刘弘基他们也早有预料。
毕竟之前剿灭山匪时,那些土匪强盗也是跟这些高句丽人差不多,同样的反应!
在当今这个时代,重骑兵就是陆地上的坦克!战争中的绝对王者!没有任何一个兵种可以与之抗衡,更别说这些身上连甲胄都没有的弓箭手了!
只要想象一下,战场之上,一百多辆坦克卷着无数烟尘,轰鸣着朝着你发起集团性冲锋!恐怕这整个世上,也没几个人能够方寸不乱,坦然面对。
很明显,眼前的这场战斗,在还没有开始的情况下,就已经结束了。
刘弘基本来还带头杀几个高句丽人,用他们的鲜血狠狠地震慑一下这些入侵之敌,这下也用不着了。
眼前的这几百高句丽人,除去一半疯狂逃窜之人以外,剩下的,早就将武器抛的远远的,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投降!
“废物!你们倒是反抗一下啊!”
勒停战马,刘弘基居高临下骑在马上,厌恶的看着这些跪在地上,将屁股撅的老高的高句丽人。
这些完蛋玩意,连之前自己剿灭的那些山贼都不如!
起码那些山贼见跑不掉了,还能鼓起勇气,抄刀跟自己拼死一博!虽然最后的下场很惨,但那样的死法,也算得上轰轰烈烈!
哪里像是眼前这些废物一样?
竟是直接跪在地上,做起了缩头乌龟,只求敌人能大发慈悲,放他们一条生路。
“真他娘的没意思!”
一脚将侧面那个撅屁股的高句丽人踢的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刘弘基吐了一口吐沫,恨恨的朝周围手下喝道:“留下一半人看守,其他的,前去追击!若有反抗,杀!”
刘弘基一个“杀”字冷意昂然!
就算这些不懂唐话的高句丽人,也是听的心头巨颤,当即明白了这个唐人将领的意思,于是将脑袋埋得更低了。
“轰隆隆……”
远处,分出去的骑兵如同赶羊一般,追逐驱赶着逃跑的高句丽败兵。
这些骑兵,因为提前都得了萧寒的命令,尽量要抓活的!
所以除去零星几个倒霉鬼被抓了样子,让人一刀砍去了脑袋!
其他人倒是没啥大事,只是被吓得不轻,跟一群绵羊般瑟缩在一起,也不知道这些唐人会将他们怎么样。
而作为大将军的刘弘基,他自然不用冒着大太阳跑去追击,看着无事,他索性骑着马,在跪倒一片的高句丽队伍中巡查起来。
不过,刘弘基这一巡查,却是苦了他的几个亲卫!
这几个人跟在刘弘基身边,手搭刀柄,眼睛则紧张的扫视四周,生怕这些高句丽人不甘心失败,从地上蹦起来给刘弘基一下!
到时候,他们这些亲兵,恐怕只能以死来谢罪了!
只是很明显,他们高估了这些高句丽人的勇气!
见到唐人大将骑马靠近,这些跪在地上的高句丽人非但没有“知必死而拼力一搏”,反倒一个个的,将脑袋埋得更低了!
就差像鸵鸟一样,把脑袋整个塞进土地,仿佛这样子,就能让敌人把他们忘记,从而放过他们。
当然,这么多人里,也不是一个有气节的都没有!
最起码,麻杆就没有跪下。
虽然面对着越来越近的刘弘基,麻杆已经吓得浑身都在哆嗦,但是那身为将军的尊严,依旧苦苦支撑着他站立在那里,而不是和毫无节操的冬瓜一样,从一开始就跟个蛤蟆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嗯?”
刘弘基很快就看到了麻杆,实际上,他也很难看不到此人。
在周围一片跪倒的身影当中,这家伙瘦弱的身子就像是一根旗杆一样,是那么的醒目。
“有骨气,我喜欢!”
驱使着战马来到麻杆身前,刘弘基上下打量了一下此人,突然森然一笑,随后手中长槊挥起,雪亮的锋刃朝着麻杆的脖子就切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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