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飞嘿嘿一笑,故意做的十分心急,说道:“我师门的法术,倒也有些奥妙,便先去看看那件太虚法袍,再来跟诸位商议。若是真个能收走了,岂不是大家都好?”
拓拔无敌嘿嘿一笑道:“既然如此,便有我来领路。那里十分危险,玉姑娘就不必去了。”
万蛊仙娘听得要把她留下,心头就吓了一条,正要推辞,焦飞却冷哼一声,大袖一挥,把她收入到了袖中,随即便转移到了九曲黄河阵图之内。太玄丈人一脉的阵法,虽然还未能开辟洞天,却能摄入一小方天地,便是在里面生活数千上万人,祖祖辈辈居住,都不会知道自己是在人家的宝贝之内。收这么几个人,当人不在话下。
见到焦飞居然有这大法力,四大鬼仙又把这个少年和尚高看了一眼,焦飞和拓拔无敌去了,剩下的慕容龙皇不禁说道:“这少年好生厉害,看似浮躁,其实城府极深,难道人间的修士都是这般心机阴沉,难于窥测?”
诸葛炎炎摇头道:“我看他还欠磨练,若是我就不会这般召集去看太虚法袍,他也不想想,若是能把这件法宝收走,我们岂有不早动手的?”
瘟道人仍旧木然,看着两个同伴谈论此事,就像是事不关已一样。诸葛炎炎有些看不惯他这般样子,便提了一句道:“不知那位太玄姥姥,当年是何等美貌,居然能让瘟道人神魂颠倒。”
瘟道人还是没听到一般,倒是慕容龙皇不想因这点事儿,伤了大家和气,毕竟四人若不同心,只怕无法完成这件大事儿。忙劝慰道:“瘟道人也是记不得前世,诸葛道兄还是不要催了。”
瘟道人忽然站了起来,说道:“我有感应,我的另外一具化身,也从血河中出来了。”
慕容龙皇和诸葛炎炎一起大惊,他们虽然和瘟道人相交许久,却从未听他说起过自身来历,还是这一次突破冥狱,瘟道人才忽然说起,生前认得一位元神高人的事儿,带了大家来到这里。四大鬼仙对瘟道人的过往,其实还不如焦飞了解的深,毕竟血河之事,只有上古修士,还有天河剑派极少数的几个核心人物才知道,他们虽然也修道年久,但是于这等大秘密,还是一无所知的。
慕容龙皇忙问道:“血河是什么?可是跟道友上一世的出身有关?怎地还有化身?”
焦飞在拓拔无敌的带领下,从这座宫殿的后方,穿过了一口深不可测的枯井,来在一个极大的空间,焦飞这才见到未央宫的真面貌。拓拔无敌指着下方说道:“我们便是用这件法器镇压住了太虚法袍,让它不能发挥威力,并且截断了它汲取太玄姥姥法力的阵法。但是这件法宝已经将近到了真形级数,狡诈无伦,几次想要降服它,都被它逃了。我们这件法器又太笨重,根本就跟不上它。”
焦飞见到未央宫,这件法器此刻因为多了阿鼻王座这个核心,已经隐隐发出的法宝的威势来。只是阿鼻王座不知是个什么状况,仍旧在发出强横的法力,抗拒四大鬼仙的趋势。这些事情,拓拔无敌根本不知道焦飞居然能够看的出来。因为他还不晓得,焦飞已经把数百团心魔大咒打入了未央宫中。
虽然不管是阿鼻王座,未央宫,还是最重要的那一口万鬼阴池,前者是法宝的级数,后两者都把三十六重禁制祭炼圆满,心魔大咒根本侵入不去,但是在未央宫中的无数鬼卒,可就没有这般本事了。加上万鬼阴池要吞吐阴气,也不可避免的要把心魔大咒在体内运转,心魔大咒不是这件法器能炼化掉的,也让焦飞略略能掌握一下这座万鬼阴池的动向。
阿鼻王座尚未向四大鬼仙妥协,只是不知被四大鬼仙用了什么法门,暂时镇压住了,和四大鬼仙各自掌控了未央宫的一部分。这也是为什么未央宫会忽然从祖荫山消失,因为四大鬼仙和阿鼻王座都不能控制这座魔宫,便会胡乱遁走。能来十万大山,还是四大鬼仙合力,用了许多手段,才诱使阿鼻王座借了一次力量,才能到达这里。
焦飞亦是有些谨慎,太虚法袍是太玄丈人当年遗留的法宝,必然是件了不起的东西,此宝已经快要进阶真形,只怕和当年的无形剑一样,正是最暴躁,最不受控制的时候。
他先把自己的净火红莲放出一百余朵,然后任凭这些红莲组成阵势,脚下踏了一朵,暗自把无形童子和天魔童子都叫了出来,隐藏在自己的金光影子里,拓拔无敌虽然法力厉害,毕竟仍旧没能踏出那一步,也看不透焦飞的许多动作。只是见焦飞顷刻间就能弄出这么大的真正,也暗暗称奇,忖道:“这少年和尚倒也有些本事,不过要说他能收伏太虚法袍,我第一个不信。”
焦飞越过了未央宫,向下遁去,拓拔无敌想了一想,并未有跟上。看着焦飞体外的那一团红光,忽然消失,便拔身一摇,化为了一口六翅飞刀。
焦飞运起遁法穿破土石,一路向下,过不多久便看到一个极大的光茧,光茧上有无数符箓,时明时灭,游走不定。焦飞沿着光茧游走了一圈,不禁暗暗惊讶,心道:“这个光茧足有数百里方圆,这是何等大手笔?也只有太玄丈人这般人物,才能设下如此厉害的封印法术。只是太虚法袍不知在哪里,按理说这件法宝应该和这座封印有一个接口才对?不然如何让这座封印抽取太玄姥姥的法力给它?”
天魔童子在焦飞身边,把这座封印看的分明,对无形童子说道:“这道封印厉害的紧,我是肯定进不去了,但是你却可以闯进去,把那个什么太玄姥姥一剑杀了,岂不是一了百了?”
无形童子冷冷说道:“太玄一脉的阵图,岂是那么好破的?若是有人御使,帮我分辨阵法变化,找到太玄姥姥真人,斩杀了这泼妇到不算难。可是广凭我自己,只怕要被无边无际的阵法迷惑,飞都飞不出来。你是打算把我骗走,无人制的了你,好威胁老爷么?你这是妄想了。”
天魔童子怒道:“我也只想老爷好罢了。”
无形童子嘿嘿一笑道:“老爷再得一件太虚法袍,于我并无什么,但是你可就要糟糕。那太虚法袍一听便是和你相同功用的法宝,你对老爷又不忠心,老爷肯定是换了衣衫,把你当作破烂扔在阴阳葫芦里发霉。”
天魔童子大怒,喝道:“无形小儿,待得你家天魔爷爷到了幻神级数,无数法术都能运用,看我不打的你找不见路。你可要记得,我升入真形可比你要早几千年。”
无形童子不大为意的说道:“这世上的幻神级数法宝,最多也不过二三十件,最新成为这一层数的,也都在千年之前了。若是你落在道门十祖,魔家五帝的手里,还有几分指望,现在你的主人可连神魔不死之躯还未修炼回来。倒是老爷有可能比大夫人先成就元神。”
天魔童子气的不与无形童子辩论,看着这个巨大的光茧,忽然对焦飞说道:“老爷,只怕那太虚法袍想要成为真形法宝,要把太玄姥姥炼化了不可。我看那太玄丈人是把这个妻子恨到了骨子里,这才设下了这座法阵,一点一点磨去太玄姥姥的法力,直到最后,再把她炼就的元神摄入到法宝中,一点机会也不会这位偷了汉子,还杀了自己六个儿子的贼婆娘。”
焦飞悚然一惊,想想果然有些道理,心道:“古人云虎毒不食子,太玄姥姥居然连自己的孩儿都杀,果然狠毒的没了边。也不怪太玄丈人出手如此狠。若是如此,只怕太玄丈人尚预留了许多后手,这个封印不是那么容易破去。怪不得温良前辈说,只要几十年前来加固一次便可,说起来也不觉得有多重视,看来这太玄丈人早就算计到了这点。”
天魔童子比无形剑成道更早,又跟随过几位魔门北宗的掌教,见识可说的上广博,加之焦飞又把温良的五种阵图秘诀赐予了它,天魔童子看了许久之后,这才忽然道:“那太虚法袍也不见得比我高明,它能摄取封印中太虚姥姥的法力,我也该能才对?老爷何不让我试试?”
焦飞当即允诺,说道:“你可要隐秘行迹!”
天魔童子答了声好,便即把身子化为一匹七彩云锦,扑了上去。天魔童子身上,其他的法诀尽数隐去,只有五岳真形图隐隐浮现,也不知多了多久,天魔童子暗中变化了多少种法力,忽然这匹七彩云锦一震,缓缓的扩张开来,渐渐把这个数百里方圆的光茧包裹起来,然后就如同吹气了一样膨胀起来,他身上的五岳真形图亦是越来越鲜明。
天魔童子进阶真形,不知有多久的岁月,可比无形剑和太虚法袍在这方面强的多了,他刚才就觉察出来这个封印似乎有些奥妙,在得了焦飞允许之后,用了自己所想的方法一试,果然感觉澎湃的法力源源而来,把他身上的五岳真形图一层层的祭炼了上去。
“好封印,好太玄丈人……原来是这般用法。”
原本天魔童子逼迫那十四条杂色老龙祭炼五岳真形图,借机抽取发力,在自己身上也祭炼了一幅阵图,虽然得了焦飞默许,却也不敢做的太过。加上阴阳葫芦内的元气虽然充裕,但给他这般的真形级数法宝使用,就显得不足了。他还要培养如意金竹,故而进境并不快捷。
但是得了封印中太玄姥姥的法力接济,天魔童子身上的五岳真形图一点一点澎湃起来,不多久便有无数符箓飞起,在强横无边的法力下,这些符箓纷纷碎裂,成了许多更小的符箓,又构成了新的一层符阵。焦飞见天魔童子得了便宜,倒也不肯就去打扰他,只是吩咐无形童子小心周遭。
“老爷,我已经炼成第七层符阵了……再有三曰,我就能炼成第八层,老爷或者可留我在此,免得等候辛苦……”
天魔童子正叫嚷间,忽然有一道青青的光幕飞来,也不理会焦飞,向着天魔童子便卷了去。这道青青的光幕,上面有无穷多符箓,只怕有上亿亿之多。比天魔童子身上的符箓还要多出百倍,只是它上面的气息兀自混沌,显然还没有天魔童子般机灵,只是初开灵识,法宝元神还未整个成型。
“是太虚法袍!”
焦飞叫了一声,知道自己手上所有的法器都不管用,便把无形童子呼喝,这口飞剑立刻把身一扭,就消失的无形无踪,那匹青青的光幕在就要卷到天魔战袍的时候,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利刃割裂了一般,整个从中间剖开。
焦飞正庆得手,却见那被剖开的青青光幕上下交叠,又复化为一体,然后放出无数符箓,组成了一座大阵,顿时把无形剑封印在了其中。不过片刻之后,无形童子便从大阵中飞了出来,两下斗法,显然是无形童子赢了一筹,但是那匹青青的光幕也似不弱,尤其是它身上的无数符箓变幻无穷,一会功夫就变化了七座大阵,其中一座焦飞还能认得。无形童子根本不敢让这些大阵再把自己困住,剑光忽隐忽现,变化无穷,竟然和太虚法袍斗了起来。
天魔童子看的懊恼,心道:“我也是法袍,太虚也是法袍,怎的它就不惧无形小儿?不过我们祭炼的手法各不相同,它能做到的我做不到,我能做到的它也未必能成。”
天魔童子加快了吸摄封印中源源不绝泄出的法力,暗忖道:“若是给我月余功夫,别的不说,等我把五大阵图也都祭炼上身,虽然还比不上太虚,但也不用怕无形小儿了。倒是用九曲黄河阵图把它罩进去,管保这无形小儿连门也找不着,我可不是太虚那等虚灵级数的法宝,还能让无形小儿脱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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