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名女子漂浮在海面上,周身无数七彩锦鲤欢快地游来游去,拱卫着女子,防止女子沉没入海中。
“肤如凝冰面若桃,**酥骨一笑间,好一个绝色佳人!”
苏半城身影一闪,落在女子身旁,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女子的面容,面露惊容:“难怪能引得美人鲤相随。”
所谓美人鲤,就是环绕在女子周围的七彩锦鲤,其为怨级诡怪,喜好与美好之物在一起,尤其是喜欢美丽的女人,越是漂亮、美丽的女人,越受美人鲤的欢迎。
“确实是人间绝色。”楚王孙也点了点头。
他虽不像这位青帝首徒,风流多情,喜好美色,但亦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女子的确是一名绝色佳人。
肌肤晶莹如玉,面若三月桃花,身姿玲珑纤细,清香如梦勾魂,纵然昏迷不醒,亦无损其美丽,甚至更添了几分柔弱。
“嗯?不对!”
不过旋即,楚王孙就意识到了不对,眼前的女子气息虚弱至极,很明显是受了重伤。
一个受伤之人,怎么会美的如此惊心动魄,怎么看都不正常。
“是不对!”
苏半城虽然风流多情,喜好美色,却也聪明绝顶,楚王孙能想到的事情,他自然也能想到。
说话间,苏半城已搭在女子的手腕处,数息后,苏半城脸色凝重道:“血液洁白如寒冰,筋骨晶莹似玉石,这是……冰肌玉骨掌!”
“冰肌玉骨掌?”楚王孙的脸色也一瞬变得凝重异常。
冰肌玉骨掌是北王府的一门绝学,诡异莫名,顾名思义就是凡中掌之人,血肉、筋骨会变得洁白晶莹,如寒冰翠玉,身体会慢慢失去生机,神魂亦会慢慢湮灭,直至死亡。
当然,这不是冰肌玉骨掌最诡异的地方,冰肌玉骨掌最诡异之处在于只有男子方能修习,女子无法修炼,而炼成之后,只对女子有效,且威能尤大,对男子则几乎没有任何伤害。
而凡中了冰肌玉骨掌的女子,会变得冰肌玉骨,美如天仙,且受伤越重,越是濒临死亡,会愈发美丽,愈发动人。待其死亡之后,尸体可数年不腐不朽,栩栩如生。
当然,如此诡异的功法,背后自然有一个悲伤的故事。
相传,三百年前北王府第二十三任北王公北堂染,娶了一名异常美丽的女子,北堂染对其十分宠溺,要风给风,要雨给雨,甚至为了女子,北堂染做过不少荒唐事儿,为的就是博女子红颜一笑。
可偏偏呢,女子竟然背着北堂染和北王府内一名年轻英俊的客卿偷情,北堂染暴怒之下,将女子和客卿凌迟处死。
此后,北堂染性情大变,恨极了女子,认为只有死人才不会背叛于他,所以每娶一名女子,就将其杀死,保存起来。
只不过每一名女子死亡时,都由于太过惊恐,容貌狰狞,且尸体难以长时间保留。
北堂染本就是一名惊才绝艳之辈,苦思冥想之下,自创了一门功法,即冰肌玉骨掌,凡中掌之女子,不仅会变得美丽异常,且尸体常年不腐。
虽然冰肌玉骨掌使用范围有限,只能男子修炼,且只对女子有效,但威力绝伦,除非境界高出使用者许多,否则绝难抵挡,且一旦中了冰肌玉骨掌,除非熟通冰肌玉骨掌之人亦或圣人之流,否则药石罔效。极难治愈,唯有等死一途。
所以,冰肌玉骨掌乃是北王府的不传之秘,唯有北王府核心之辈方有资格修行。
“是啊,可惜了。”
苏半城亦叹了口气,冰肌玉骨掌的掌力已经渗入女子的脏腑、神魂,神仙难救,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咳咳……”
这时,美人鲤上的女子忽然咳嗽了两声,慢慢睁眼眼睛,待看到苏半城与楚王孙两人时,女子张了张嘴,虚弱的声音从女子口中传出:“救我……救救我……”
“这位姑娘,你受伤太重,恕我们无能为力。”
苏半城看着女子渴望、祈求的眼神,无奈叹了口气。
楚王孙则没有说话,眼神冷漠。
闻言,女子眼中刚生出的光芒,顿时黯淡下去。
“姑娘,生死……”
苏半城心中叹可口气,正欲安慰两声,却见女子忽然声嘶力竭道:“北王府……丁不仁……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你们替我报仇,杀了丁不仁……”
不等苏半城和楚王孙说话,就听女子说道:“地藏浮屠……地藏浮屠是上古地藏王佛所留至宝,内有地藏王佛传承……八月八日……北王府欲取地藏王佛至宝……”
“替我报仇……替我报仇……”
女子断断续续地说着,慢慢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最后几不可闻,只剩没有意思的呢喃与执念。
“唉……你的仇,如果我们能报的话,定会替你报的。”
苏半城看着女子:“姑娘,你安心去吧。”
仿佛听到了苏半城的话,女子停止了呢喃,瞳孔中光芒慢慢散去,最终没了生机。
待女子彻底没了生机后,苏半城伸手拂上女子圆睁的双目,感慨道:“自古红颜多薄命,可悲,可叹啊!”
说话间,苏半城散发出一缕气机,将围绕在女子周围的美人鲤惊走,没了美人鲤,女子的尸体慢慢沉入大海,被大海埋葬。
“王孙,你觉得她究竟是什么人?”
数息后,苏半城开口问道。
“不知道。”楚王孙摇了摇头。
“那你觉得,她说的话是真的吗?”苏半城再问道。
“不好说。”
楚王孙说道:“不过真与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所以,王孙,你还是相信了她的话。”
苏半城笑道:“看来你对地藏王佛的传承至宝,动心了。”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楚王孙淡淡道。
“哈哈哈……好一句天予弗取,反受其咎。”
苏半城大笑道:“不过,王孙,你就不怕这是一个阴谋吗?”
“应该不是,周围没有任何人,那名女子的心神间亦无任何诡异力量盘踞,所说之话,亦为肺腑之言,应该只是一场意外。”
楚王孙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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