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歪见瓶山果有古墓喜笑颜开,一张老脸像一朵绽放的菊花,同时嘴里骂骂咧咧的。
“大如城郭!”
“那他娘得有多少金玉宝货!”
宁辰鄙视极了:“如牛毛那么多,不过想要得到宝贝就要看命了!命不好只怕会魂归九泉喽!”
“呸呸呸呸!晦气!”罗老歪急了:“宁兄弟可不要说丧气话,咱们可是有祖师爷庇护!”
宁辰笑笑不说话,他可是知道的,想在瓶山盗墓,别说祖师爷庇护,就是菩萨显灵屁用也没有!
这才真的是拿命在盗墓!
在此之前,瓶山裂缝里云雾升腾,虹光时隐时现,哪里是什么美景,分明是山中的毒物营造出来的毒气!
没有防护手段,哪来的命去夺宝,而这时候,罗老歪和陈玉楼已经开始安排上了。
自从确认了瓶山里面确实有古墓,陈玉楼便让罗老歪调集人马,他手下的工兵掘子营已经到了。
这这人就是一帮要钱不要命的主,抽大烟的,赌的,嫖的,那是什么人才都有,丰富得很。
然而也只有这样的人才不怕忌讳,对他们来说,挖坟掘墓就是在土里刨大洋刨小黄鱼!
这等美事,一个个都抢着干!
连同陈玉楼手下的一众卸岭力士,眼下那是要人有人,要工具有工具,陈玉楼意气风发,打算第二天开工。
次日正午,骄阳似火。
瓶山内毒物蛰伏正是盗墓的时机,宁辰熟知剧情,告知陈玉楼,瓶山内的毒物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还要凶猛。
可陈玉楼什么性格,他决定的事,任何人都拦不住,不过考虑到宁辰说的情况确实可能存在,为了避免群盗伤亡太大,他多准了一倍石灰粉。
下墓之前,撒下了海量的石灰粉,瓶山里的毒物纵然再凶猛,也难以对盗墓产生影响。
陈玉楼心中如是盘算着。
可是宁辰脸上的忧心一点也没少,他算是知道了,陈玉楼虽然能听进别人的意见,但更多的还是容易以一己之见左右局。
“哎,也不知陈玉楼能不能成功,看来是时候做两手准备了!”宁辰瞬间做出决定。
随后他趁着陈玉楼忙的不可开交,找到了鹧鸪哨问道:“陈兄布置的虽然周可却隐患重重,最后的结果大概率会以失败告终,凭你们搬山一脉的手段可有什么好办法?”
“失败?宁兄何以肯定?”
鹧鸪哨对宁辰预感陈玉楼会失败,非常不可思议,要知道陈玉楼可是振兴了卸岭一脉的狠人,他刚才的布置,鹧鸪哨都挑不出毛病,如此也会失败?
宁辰指着瓶山方向道:“自古以来,瓶山就是历朝历代皇帝的炼丹之所算下来千年有余…
而炼丹产生的废料弃药经年不绝,试想,就是一只猪常年生活在这里,身体内必然满是毒素,何况湘西境内,本身就毒虫甚多?”
“宁兄是说瓶山内的毒虫或许对,石灰粉等驱虫之物产生了抵抗力,如此陈兄确实疏忽了。”
听到鹧鸪哨赞同,宁辰连忙问道:“所以,对付这种或许成了精的积年毒物有什么办法?”
鹧鸪哨想也不想就答道:“如此,依我们搬山一脉的手段,当以生克制化之法,寻找毒物的克星,方可制服!”
宁辰笑了,“那么,我建议…”
话音未落,宁辰和鹧鸪哨便听见,陈玉楼那边似乎是出了事,二人拔脚奔至一看,果真应验了宁辰刚才所说!
原来,陈玉楼对宁辰的猜测很重视,他小心再小心,便拍出两个艺高人胆大且心思细腻的手下先去探路。
两个手下各自都背了一个大竹篓,里面装着卸岭群盗的独门秘器蜈蚣挂山梯。
这东西是一种按节组合成的竹梯,卸岭群盗倒斗之时,凡是上山下涧,遇着艰难险阻,都离不得这件器械。
使用之时,当中一根若纵向连接,便是一条长长的竹竿,两侧再插入供人蹬踩的竹筒,顶上装上挂山百子爪。
远远一看,活像一条竹节蜈蚣。
二人由于逢着绝壁危崖无法攀登,便轮番使用两架蜈蚣挂山梯,钩在松石缝隙里,就可以迅速爬上绝险的峭壁。
这种蜈蚣挂山梯的原型是从汉代,赤眉军攻城使用的工具中演化而成,经数十代人千锤百炼反复修改完善,始成今日这般式样。
陈玉楼命脚夫们将石灰倾入深涧,石灰包摔进谷底就破裂开来,里面装的石灰四溅沸腾。
他只以为管它有什么凶恶的毒物、都吃不住这阵暴呛,即便侥幸不死,也必定远远逃开了。
于是乎那两个手下潜入谷底探寻,陈玉楼不会拿每个弟兄的命开玩笑,他提前准备软绳绑在二人腰上,若那边出了什么问题,拽一拽绳子,陈玉楼也可以让人拉绳救命。
一番准备堪称陈玉楼平生最谨慎,可饶是如此,约摸刻钟后,麻烦还是找上门了。
绳子那边没有半点异常,可突然,那二人像是不动了一样,绳子半点都不再前进。
陈玉楼差异,让人使者拽了拽绳,出乎意料的是,绳子那边没有半点阻力极其轻松的就被拉回来了。
待将所有的绳子都收回来才发现,哪里还有两名手下的踪迹,两个大活人生生的就失踪了。
结果想必是飞升极乐了。
陈玉楼面色凝重:“宁兄猜的极对,若是我让所有兄弟都下去寻宝,只怕会损失惨重啊!”
宁辰知道,瓶山的药炉荒废之后,遗下许多药草金石,时间一长药气便散入土中,吸引五毒聚集。
这些毒虫在古墓裂开后,将阴宅,当做巢穴,平日里互相吞噬传毒,又借着药石之效,个个奇毒无比。
人的肌肤粘上毒液瞬间烂为脓血,只要是血肉之躯,连毛骨筋髓都剩不下分毫。
而且毒物也常钻入墓中咬噬死人,将尸体化为污水吸净,土人无知,都将移尸地用来解释此种罕见的现象。
所以那两个兄弟凉透了。
幸好有宁辰提醒陈玉楼躲过一劫,否则他这些卸岭兄弟,最终连半数都剩不下。
“宁兄弟,你说该怎么办?”
陈玉楼望向宁辰,谨慎的问道。
经此一事,众人已不敢小觑宁辰,哪怕宁辰不会发丘将军的手段,但架不住他的嘴巴“开过光”啊!
“我建议,兵分两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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