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来传旨的时候田小七眼珠子差点儿瞪出来“给我安排了个活?”
“恭喜九公主,贺喜九公主,是有品阶的官职,正三品监察。”说着还给田小七使了个眼色“很适合九公主。”
田小七一听不由挑了挑眉,随后乖乖领旨,等到她弄清楚情况,笑着搂住女官“还是大人了解我。”
女官笑着看了田小七一眼“九公主高兴就好。”
田小七对顺天府府尹隋茵有点儿印象,是一个没啥骨气,滑如泥鳅的女人,也正因为这样,她才能在这个位置上坐这么久。
田小七第一天上任,上午跟着隋茵处理了两个鸡毛蒜皮的民事案件,下午跟着她去护城河转了一圈儿,田小七这才知道女皇有意翻修护城河,隋茵这是提前考察。
隋茵审案的时候不偏不倚,有理有据,考察护城河时也不顾危险几次下到坝底仔细查看。
这一天的隋茵一看就是个爱民敬业的好官,可第二天……
一个卖梨的商贩状告一个马夫,说他的马踩坏了他一筐梨。隋茵眼神微微一闪,装模做样的接下案子,然后打发商贩回去等消息。
田小七知道,这一等八成就没指望了。
晚上隋茵请田小七喝酒,两人就聊到了这件事“知道那马夫是谁家的么?”
田小七挑了挑眉“谁家的?”
“吏部尚书家的,吏部尚书的小公子去教区骑马,那摆摊的小贩为了多赚点儿钱就把摊位摆在了路上,吏部尚书的小公子一不小心把摊位踩到了,本也打算赔钱,但那商饭却狮子大开口要一两银子……他那一篮子的犁顶多值二十文,他却要了一两,小公子一怒之下把他的摊位全砸了,最后连那二十文都没了。”
田小七不由一愣“这你都知道?”
隋茵笑了笑“我这府尹之位比较尴尬,若弄不清楚状况,这乌纱帽能带几天。”隋茵别有深意的看了田小七一眼。
这一眼可有意思了,按理说司徒凌是公主,说白了这天下是司徒家的天下,她再窝囊也是隋茵的主子,可隋茵却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她面前渎职。她想干什么?
可隋茵却没再往下说,只是为田小七斟上酒。
田小七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起了京城的各种风月八卦。
隋茵知道司徒凌混虽混却并不是没有脑子,她这么做一是试探,试探田小七的想法,毕竟她成了监察,隋茵又不能放开手脚做,这可是个大把柄,一个不好就可能被田小七告到女皇面前,到时候乌纱帽摘了是小事,脑袋掉了可是大事。
隋茵真的很会拿捏,她用这个案子来试探,一错本就在小贩身上,吏部尚书家的小公子虽做的不妥当,但也占着理。二隋茵觉得司徒凌也是性情中人,应该能理解小公子的做饭。退一万步说,就算她算差了,那小贩告的也是马夫,这案子也不大,顶多就是赔偿的事儿,再怎样也闹不大。
不愧是京城里的小泥鳅,有点儿意思!
田小七什么都不说却让隋茵有些不踏实,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就这样过了几天,有个男人敲起了申冤鼓。
也不知道是不是游戏方的恶趣味,这男人告的竟然是三皇子的妻主,这一届的状元娘,罪名是抛夫弃子……
网游版陈世美么?啊……对,这状元娘叫陈师嵋。
田小七猜这顺天府应该还有狗头铡,虎头铡,和龙头铡啥的,看来隋茵这次要开大呀!万万让田小七想不到的是……这狗府尹竟然写了个折子报上去了……是的你们没听错,还TM没审呢,就报上去了。
看到田小七隋茵呲牙一笑“走,天香楼喝酒,我请客!”
田小七冷冷瞥了隋茵一眼“你知道你这么做那秦湘廉会有什么下场么?”
隋茵笑得更热情了“这不正要和你说这事儿么!”
喝上酒以后,隋茵壮着胆子说道“九公主,算臣求你,这京城也就你能救得了他了。”
田小七嘲讽的笑笑“怎么帮?”
“你把他收进府里呗……”
“你可还能做个人!”田小七差点掀桌子。
隋茵却一把按住了田小七的手“我也不想,但他敲的是申冤鼓,他的消息在敲起鼓的那一刻算起,不出一个时辰就能传到三皇子耳中,你想想三皇子的性格,他知道了,那秦湘廉还能活几天?”
隋茵红了眼“九公主,不是臣不想护,是臣……护不住呀!把这件事捅到陛下那是我能尽的最大的力了。”
田小七静静的看着隋茵,原来她把这件事上报给母皇是为了能让三皇子收敛些么?最起码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秦湘廉。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隋茵以为这事儿没戏了的时候,田小七拍拍她“罢了……本公主就做回好事!”
田小七把秦湘廉接进府中,用的却是赵涉的名义。这样一来既能保护秦湘廉,又不会有损他的名誉。
而田小七和隋茵却因这件事成为了真正的朋友。
事实上也不怨隋茵这么做,陈师嵋娶三皇子已有一年多,三皇子身体不好,好不容易怀上了孩子胎相还不稳,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受刺激过度流产,这个时候谁敢招惹三皇子?就连田小七也不能不顾他肚子里的孩子闹起来。
一次喝酒喝多了,隋茵大着舌头问道“你说……就这么便宜陈师嵋那个狗女人了?”
田小七却冷冷一笑“想报复他还不容易,你不还没成亲么,就纳了秦湘廉,让陈师嵋的儿子跟你叫娘呗。”
“使不得使不得,我娘能打断我的腿!”隋茵连连摇头。
呦……这不是自己不同意,而是她娘不同意……
其实这件事儿也没到非要铡了陈师嵋的地步,隋茵将这事儿捅到女皇那,不管女皇怎么想,陈师嵋的欺君之罪是没得跑了,虽碍于三皇子怀孕不能处置她,但她在女皇面前算是被记了小黑本了,这……可比死了更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