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边环绕流淌的金色小渠,弥散出袅袅水烟,两个丰乳肥臀的金发女郎,妆扮成性感惹火的美人鱼,从水池底下钻来钻去,甚至不时拥吻在一起,呻吟着抚摸彼此敏感的部位,为鲍迪做着极为放荡的助兴表演。
鲍迪仰靠在水池一端,岔开两条粗壮的大胳膊,上面文着几条凶恶狂暴的蟒蛇,盘绕在一具帝王的骷髅上,尾巴直延伸到他那肌肉健硕的胸口,被浓密粗野的胸毛掩护,仿佛正欲伺机跃进水池,去撕咬两个赤条条的丰满美人。
鲍迪揪起手边餐盘里的两颗樱桃,像投喂金鱼一般,丢进了水池中央,然后笑盈盈地看着这场游戏。两个在水中漂动的金发女郎,立刻一头扎进了水底,像两条海豚一般,各自衔着一颗红樱桃,从鲍迪身下钻了出来,用一种极为焦渴的奴隶眼神,望着鲍迪野性的眼睛,依偎在其左右。
鲍迪凑到左边女郎唇上一咬,血一般猩红的果汁,顺着女人丰满深邃的乳沟,一下滑到了水里。那女郎轻呻一声,贪婪地被湿吻了起来。而鲍迪的另一只手,却将右边女郎的头压到了自己胯下,任其贪婪纵情地吸吮着。
细雨洒落在山脊上,阵阵冷风吹过,唐休感觉自己就像抱着一部DV在观看A片,但他却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鲍迪最后的一点阳寿,即将在今夜消失殆尽。苍图还在一旁的狙击镜孔里眨着眼睛,细致地注意着目标的一举一动。
利昂德不敢超速驾驶,但还是第一时间驱车来到加州理工学院北侧,从附近一栋院落开放的民宅公寓悄悄攀上楼顶,通过望远镜一扫,就看到西面四百米处,一个豪华游泳池四周张灯结彩,聚满了身穿比基尼的辣妹,以及端着洋酒到处给客人服务的白面小生。
利昂德不由骂了一句,找好位置架起狙击步枪,又把快拆消音器装上枪口,这才俯下身子,掏出怀里的照片,开始寻找目标。很快,在泳池一角,就发现了正被一群辣妹紧紧包围着的一个黄皮肤、短下巴的赤膊男子,五官特征与照片上完全吻合。
然而就在此时,怀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利昂德以为是苍图打来的,忙掏出一看,结果是皮基卡。
“嗨!利昂德,你那边怎么样?见到鲍迪那个混蛋了吗?”皮基卡像是闲着无聊,好奇心发作张口就问。
“看到了。不过我现在正盯着另一个混蛋。”利昂德懒洋洋地回答。
皮基卡在电话里一怔,不免惊讶地问:“怎么?你现在一个人?没和苍图他们在一起?”
听皮基卡这样问,桑丘司一把夺过电话,急切地问:“你又盯上了另一个目标?这混蛋是谁?”
“强森!鬼蛇帮三号头目。真想你们也看看,这里的生日舞会好热闹,那家伙正和一群娘儿们泡在泳池里鬼混。不过,用不着心急,我很快就会帮他邀请到上帝。”利昂德说着,已经将狙击镜孔里的十字标线在目标胸口和脑门上开始移动,像屠夫用刀子在拨弄着一块瘦肉挑选那样,随时可以切下去。
“你一个人能搞定吗?”桑丘司有些不放心地问。
“哼哼,这家伙全无防备,简直像个稻草人,不会比打野雁有难度。倒是你们两个,要多加小心,听说波茨喜欢带贴身保镖,别被大雁啄到眼睛。”利昂德把握十足,又提醒起同伴。
皮基卡夺回了电话,对利昂德笑着说:“嘿嘿,你是不知道,我现在周身热血沸腾,吐口吐沫出来都吱吱冒烟。放心吧!只要苍图一下命令,咱弟兄一准叫波茨今晚见阎王。”
“现在情况如何?”利昂德问。
皮基卡稍带扫兴地说:“波茨这个混蛋还没出现,真怕他今晚不会出来找乐子。”皮基卡说完,正要抬手挠头,却忽然又像预感到什么,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
利昂德心思敏感,立刻警觉地追问:“怎么了?为什么叹气?”
皮基卡看了桑丘司一眼,话到嘴边又有点想咽下去的意思,直到桑丘司也不明所以、迫不及待地看着他,皮基卡这才支支吾吾地说:“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担心苍图,他好像很不愿意招惹这帮地头蛇。你忘了上次的事情?人家都把他打成那副模样,可他呢,一声不吭,连骂一句都没有。咱们现在是原地待命,只差一声口令,可我真怕苍图会给鲍迪打个电话,酷酷地对人家说:‘嗨!小子,看着你右手边的花瓶,想象一下那是你的脑袋。’然后砰地一枪,花瓶炸个粉碎,鲍迪坐在沙发上,吓得尿了裤子。这不够爽!我可不想咱们也这么干,不就是几个地痞流氓嘛,勾得我心眼直痒痒,杀就杀呗。”
听完皮基卡的担忧,桑丘司似乎也被触动了几分,不由自主吞咽下一口唾沫,却没说什么。
利昂德不以为然地笑了,颇为调侃地说:“行啊皮基卡,越来越喜欢动脑筋了。不过这一次,你不必担心。还记得咱们在丛林穿越魔鬼沼泽的时候,杂佛是怎样警告荒木九野的吗?要知道,杂佛可是个厉害的家伙,看人从来不走眼。他当时就说得很清楚,苍图是一条从来不叫却咬人很凶的狼。你瞧他平时说话柔声和气,处事谦逊不扬,就连跟咱们哥几个,也是就事论事,从不端架子,可谁会想到,他竟是一尊心狠手辣、腰藏屠刀的佛。鲍迪是耀武扬威地打了他,可是他呢?冷静得要命,这种沉默最可怕。想想吧,咱们三个干嘛非得死心塌地跟着他,就冲这一点——够狠!所以,他才有资格指挥咱们这种桀骜不驯的海盗。若换做旁人,我早把他皮扒了。”
桑丘司赞同地点着头说:“嗯!有道理。其实杂佛也是个不错的队长,同样鬼点子过人,虽然心狠手辣吧,但也讲点义气。还记得那一次,给咱们每人一颗宝石吗?当时那种情况,就算人家不给,咱们又能怎么样呢?不还是屁颠颠地跟着人家谋生路吗。唉!只可惜这小子现在跑没影了,要是今晚也有他在,那才叫一个热闹。”
利昂德不无尖刻地说:“醒醒吧!我的好兄弟。人家杂佛根本看不上咱们,谁叫咱们出身草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海贼呢。如若不然,他也不会连声招呼都不打,就那样走掉了。”
“对!有道理。咱们在丛林里惹得祸不小,要想平平安安花光那些钱,还真得跟着苍图混。趟这种血水,没老大不行。是不是啊?桑丘司!”皮基卡很是中肯地望着伙伴。
桑丘司刚要张口表态,却突然把身子一沉,紧张而又兴奋地叫了起来。“来了,来了,波茨出现了。瞧!那混蛋正被两个保镖簇拥着,向夜总会门口走进去。”
皮基卡马上给苍图打去电话,通知说自己的目标也已进入暗杀视线。苍图命令他们两人混进夜总会,一有下手的机会,立刻回话,然后三方同时动手,不给对方脱逃的机会。
利昂德将电话放在右手边,狙击镜孔紧紧锁定着还在泳池里跟辣妹嬉戏的强森,只要电话里传来命令,枪膛内就会有一颗子弹击发,打穿这家伙的脑袋。
皮基卡和桑丘司悄悄走出汽车,贴着墙根下面的阴影,将报纸裹着的两支步枪,塞进夜总会对面马路边上的垃圾箱里。然后每人掖了一支消音手枪,径直走进了夜总会。
那些昏暗中不断闪烁的灯光,恍得人睁有些不开眼睛,震耳的动感音乐声中,舞池里的人群像挣扎在海面上的遇难者,面孔时隐时现。打闷雷似的重低音,在脚底下铿锵颤抖,给人一种屋顶即将塌陷的错觉。充满女人尖叫和男人呐喊的声浪中,夹杂臭汗的香水和红酒味道,阵阵扑面而来。
几个只穿了丁字裤、裸露上身的妖艳女郎,正抱着吧台桌子上面的GG,踩着夸张的高跟凉鞋,狂野而放纵地舞蹈。为了吸引更多喝彩,艳舞女郎将两只大**和屁股朝向下面的观众,不停地摇摆扭甩,脸上那种欲火焚烧的表情,不由使人产生幻觉,仿佛她们抱着的不是GG,而是一根根世界上最巨大的阳器,令饥渴的女人无从下口。
皮基卡和桑丘司找了个角落坐下,随便点了几瓶啤酒,应付掉酒保之后,便也热情洋溢地张望人群前面,对那几个像吃了兴奋剂正上蹿下跳的像猴子似的舞女喝彩。
由两个保镖陪护的波茨,沉着满脸横肉,从一走进夜总会,就与这种热闹格格不入。一个吧台领班模样的矮胖白人,像生怕怠慢了贵客似的,摇头摆尾挤到波茨近前,严肃而又不失讨好地附耳了几句,也不知说些什么,波茨那长满坑坑洼洼像月球地表似的脸蛋上,一条条僵化的横肉倏然抽动了几下,显然是对什么东西表示出神奇和满意。
随后,矮胖白人在前面带路,分开拥挤的人潮,波茨和两个保镖派头十足地跟了过去,拐进一条光线更为暗淡的廊道,在尽头推开一扇像飞机舱门似的椭圆形小铁门,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