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图很快就望见了花梨莎,见她正被几个肥土著贪婪地蹂躏,一声声凄哀惨号,像针似的扎进人心里。
杀意瞬间充斥在苍图眸子里,可他也只能强忍下来,转而淡淡地问了黑衣男子一句:“疯瞳扑克是哪个洲际过来的组织?”
黑衣男子目光发寒,似乎看破了苍图内心那强装出来的淡定,倒也不怎么在意,却是忧心忡忡地说:“我真是不懂,你怎么连这个组织都不清楚?也难怪你要吃亏……好吧!我告诉你,他们是一支奉行恐怖压倒一切的组织,染指亚洲各国的黑色财富。关于这个组织的中心枢纽,在国际杀手界有很多传闻。但我感觉,他们的窝点大概在俄蒙交界处,由于那里山地、河流纵横,地势极为复杂,至今都没人知道具体位置。就算有个别知道的,也早被屠口了。”
听到这些话,苍图心里真是又悔又恨。身为中国特种刺杀兵,在滇西经历了六年腥风血雨,挥洒着热血与青春,本以为自己可以抗衡着一方水土的黑白之争!可如今被逼到了亚马逊森林,才恍然感觉到,世界原来是那么大,那么得深不可测!
唐休见前面空地上不少巡逻兵在月光下游走,知道一时着急也没有用,便也对黑衣男子说道:“你手下有多少兄弟?等咱们救了人,定要再杀回来,干掉这群害人的家伙!”
黑衣男子看了唐休一眼,很是无奈地苦笑道:“如果你还想睡地窖!那就再杀回来好了,我可不陪着谁这么冒险——尤其那些还幻想着拯救世界的小子!”
尼克并不关心耳边的谈话,他那焦渴的眼光,一直注目着林外那片洼地。那里有他隔绝五年之久的妻子,他知道自己的爱妻米莎就在前面,于是不由得用力握紧手中的长矛。这是他用了五年等来的机会,他发誓要把活着的妻子带走,或者杀死。这是他作为一个丈夫的无奈和爱护。
黑衣男子收起了那冷嘲的语调,继续忧心忡忡地说:“如今这片丛林,杀手多得像蚂蚁,尤其那些目前尚未浮出水面的大杀手,咱们万万惹不起!现在第一要务,是保住性命,暂时避开疯瞳组织里的五大杀手!若是被这帮人生擒,那才叫生不如死呢!”
唐休听得心尖直冒冷气,不由心惊而又好奇地问:“哪五个杀手?我们见过吗?”
黑衣男子眯缝着眼睛,很是诧异地看着唐休,不无尖刻地说道:“或许我来早了!等你再睡几天地窖,大概就会明白,邪恶大鬼、血腥小丑、还有疯眼暴君、葬梦皇后、以及鬼廊阴卫那些人,究竟有多么邪恶和可怕——不妨告诉你,他们有吃人的习惯!”
阵阵寒意再次袭上心头,也像浇醒了唐休似的,令他不禁想起白天的龅牙男子。那家伙简直要多恶心有多恶心,他鞭打唐休的时候,似乎还把一团血糊糊的尚在挣扎的东西,填进一口滚着热气的铁锅里。
直到此刻,看着黑衣男子那不容置疑的眼光,唐休才彻底明白过来,那竟是一个刚分娩下来的女婴,被蒸煮一番之后,龅牙男子像喝补品似的,用勺子盛起人肉汤,喝得滋滋直响。并且还把滚着热汤的勺子,递送到唐休嘴边,极为蛊惑地说:“你也尝尝?这口味很不错的!难得的好东西!”
“你叫什么?”苍图突然转过脸,冷冷地问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咧了咧嘴角,倒也不再避讳什么,悠然答道:“想听名字?还是绰号?”
“绰号!”苍图果断地说。
黑衣男子冷冷一笑,极为感叹地说:“唉!事到如今,反正咱们也是命悬一线了,不妨就告诉你,我的绰号是……杂佛……八目杂佛!”
苍图心里不禁一颤,直直盯着黑衣男子的眼睛,印象之中,仿佛就在中国的香港,有传来过一份密令,要求边境军部调派几名军备刺客,去香港协助通缉一名绰号叫“杂佛”的国际杀手。
此地此境,苍图也不便再去翻那些旧事,只能满腹狐疑地试问道:“你来自英国?”
“哼哼!”黑衣男子很不爽快地冷笑一声,对苍图提醒抑或是警告道:“你还是别关注我什么了,多想想你自己吧。我可怜的被人玩弄的中国刺客兵,连区区150万看病的美金都没有……啧啧……也真亏得你有这身本事!”
杂佛的冷嘲,忽然令苍图觉着可怕。这个家伙绝对涉足过中国云贵一带,甚至连军方信息库都拷贝过,不然又怎么会这么清楚自己的老底。
唐休不禁愕然,很是好奇地问杂佛:“你对中国边陲怎么那么了解,是不是又想分裂别人的国家?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你像个英法间谍?”
杂佛斜瞟了唐休一眼,却并不作答,只淡淡撇了撇嘴角。
几个人都不再说话,苍图继续用夜视望远镜窥察洼地方向,准备一有机会就过去救花梨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