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人类，难道是妖怪？”方羽笑着反问道。
死灵王没有说话。
很快，它就上升到与方羽一个水平线的高度。
死灵王张开双手，身后披挂的黑袍迎风展开，微微浮动。
而此时，它的身体周边，凝聚出漩涡一般的漆黑球体。
一共十七颗，位于死灵王身躯的周边，球体中的漩涡一直在转动。
每一颗球体，都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息。
死灵王张开双手。
“嗡……”
一阵狂风，以它的身躯为中心往外席卷。
原本灰白一片的天空，也被它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气渲染得发黑。
无论是场景，还是死灵王本身的存在……都让人感到绝望。
远处的紫罗兰，正在释放能量，迅速修复身上的伤口。
同时，她也在关注着前方的情况。
方羽的出现，还有那一脚，都让紫罗兰惊骇万分。
“正面遭受那一击，身上却看不到伤口……”
紫罗兰看向远处方羽泛着金光的身躯，一双紫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换做是她遭受那一击，哪怕有能量核心护体，也会在瞬间湮灭。
而且，方羽还一脚把死灵王踢得砸入地底……
她却连近死灵王的身都做不到。
这个时候，紫罗兰才意识到，她对方羽的实力评估，从一开始就站在了错误的角度。
她不能用自己与方羽战斗的过程和结果，来评估方羽的实力。
如果两个人的实力相差太大，那么弱的一方，永远不可能知道强的一方的真实水平。
因为，强者与弱者交手的时候，根本用不到力！
这个念头冒出来，让从小到大自尊心都极强的紫罗兰，受到极大的挫伤。
紫罗兰紧紧盯着前方。
她知道，一场大战即将到来。
而这场战斗的结果，就能让她看清楚，方羽的实力具体在何种高度。
……
方羽看着前方气势飙升的死灵王，眼神微动。
从某种程度上，他感觉死灵王……跟他之前在凤凰灵墟遇到的那只灭灵，有些相似。
死灵身躯由死气所凝聚，而死气，也是它们的力量来源。
而灭灵则是由湮灭之力凝聚而成。
从形态上来看，二者非常相似，都是由某种特定的能量凝聚而成，产生自主意识。
但两者也有很大的不同。
方羽与灭灵交手的时候，灭灵一直都在使用肉身在与方羽搏斗。
而眼前的死灵帝王，却明显偏向于术法。
二者是否存在关系？
“问你一个问题。”方羽看着死灵王，开口道。
死灵王没有回应。
“灭灵，你认识吗？”方羽眼神微凛，问道。
死灵王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看来是没什么关系了。”方羽心道。
“轰……”
死灵王的气势，上涨到极致，发出阵阵厚重的闷响声。
到达这种程度，一般人若是敢走近，瞬间就会被滔天的威压碾压成肉酱。
方羽站立在原地，身上沐浴着金光，散发着超然的气息。
他站在浑身缠绕死气的死灵王面前，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
黑暗与光明的对抗！
但此时，方羽连身上这层金光具体是什么，都还没搞清楚。
被金光笼罩之后，他甚至感受不到原本应该阴寒无比的死灵王气息。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方羽低下头，皱眉看着自己的双手。
“我将赐予你最为直接的死亡，这将是你一生中，最大的荣耀。”
这时候，死灵王的声音，传入到方羽的耳中。
方羽抬起眼，看向死灵王。
“嗡……”
只见死灵王身体周围的十七颗球体，漩涡的旋转速度突然加快。
每一颗球体散发出阵阵黑气，缠绕在周围。
同时，一股强大的吸力出现！
每一颗球体所散发出来的吸力，比二十只死灵加起来的吸力还要强！
十七颗球体，同一时间运转……
这股吸力，以此到达极致！
离得最近的方羽，身体立即失衡，朝着前方死灵王的腹部飞去！
“轰隆……”
而死灵王前方的地面，一路上百米，都被这阵吸力扯得平地而起，纷纷碎裂！
后方的一大片雪林，也被连根拔起！
“咻！咻！咻！”
碎裂的石块，断开的树干树枝，纷纷飞向死灵王黑洞一般的腹部，没入其中，彻底消失不见。
而正在急速飞向死灵王腹部的方羽，则是咬着牙，释放真气减缓速度。
这时候，他敏锐地发现，他身体周围的空间处于扭曲的状态。
“这股吸力，居然能够扭曲空间……挺强啊。”
方羽眼神泛起一道精芒，双手往前伸，手掌心处，猛然爆出真气！
“轰！”
一大团的真气往前轰去！
方羽想要借助这一阵真气，将自身反推出去！
但下一秒，他手掌轰出的真气，瞬间就被吸入到死灵王的腹部，一点声响也没有，也没有起到预想中的反推效果。
前方的吸力愈发强大，方羽释放的真气尽数被吸走，身体彻底失去控制，往前方飞去。
比拼肉身力量，方羽不惧怕这个世界上的任何生灵。
但现在麻烦的是，他正处于空中，并且处于吸力的中心。
在空中，只能凭借真气来行动。
而死灵王释放的滔天吸力，连真气和其他的能量都能迅速吸走。
在这种情况下，位于空中的方羽根本没有着力点，就落入了有力没处使的境地。
“等等，着力点……”
方羽看着身旁迅速飞过的那些碎石。
他立即调转身体方向。
此时，正好有一颗硕大的碎石，正在朝方羽的位置急速飞来。
方羽抬起脚。
下一秒，碎石到了方羽的身前。
方羽双脚抬起，想要接住碎石这个着力点，一跃跳出吸力的范围。
“啪！”
可没想，方羽这么一用力，碎石瞬间就爆裂了！
碎石的硬度，根本不足以承受这股力量！
“再试一试。”方羽眼神微动。
这个时候，他已经接近死灵王的腹部。
在即将被吸入腹部的时候，他脚下真气猛然爆起，往上冲去！
在上升的过程中，方羽握紧右拳，往上砸去，想要砸中死灵王的下巴。
可他还没上升多少，立即又被那阵吸力拉了回去！
“靠！”
方羽懊恼地骂了一声。
下一秒，他整个人便被吸入死灵王的腹部。
他的声音，气息，瞬间消失。
看到这一幕，四百米外的紫罗兰，脸色一变，站起身来。
她没想到，死灵王居然会选择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来对付方羽！
连地面都承受不住那一股吸力，硬生生被拔出两三米的深度……更别说漂浮在空中的方羽了！
紫罗兰看着死灵王身体周围的十七颗漩涡球，脸色发白，心脏猛跳。
从方羽刚才的情况来看，她要与死灵王交手，就不能出现在死灵王的身前！
因为，只要进入那十七颗漩涡球的领域，她就会被立即吸入腹部，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办……”
之前面对普通死灵，紫罗兰以为现在的自己足够强大，能为当年的克罗伊队长，和那群队友报仇。
可如今，面对死灵族的帝王……当年那种绝望的无力感，又出现了。
现在的她，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也思考不出应对死灵王的办法。
紫罗兰，就这么呆呆地站在原地。
……
城堡内。
“真是遗憾啊……”加里面带讥讽的笑容，说道，“看来，方羽先生并不是死灵帝王的对手啊……”
此时的白然，面无血色。
他很清楚，被吸入死灵的腹部，后果是什么。
哪怕他对方羽再有信心，都无法保持冷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