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如此，还可以看到他的面容在逐渐变得沧桑，乃至于苍老。
三界会的势力遍布整个仙界，分布在各个界域之中。
要将他们尽数诛灭，必定需要漫长的过程，无法一蹴而就。
而在这个过程中，姬天明作为一名人族修士……必定还会遭到各个大族势力的针对。
眼前闪过的一个个场景，一张张画面……只是缩影。
只有置身于其中，才会知道这是一个多么艰难的过程。
以一己之力，对抗整个仙界！
举世皆敌，没有助力！
方羽眼前的场景迅速掠过，可他实际上所看到的……却是姬天明在被押入东狱前的最后一段时光！
肉眼可见的苍老，更加震撼人心！
曾经意气风发的姬天明，转眼间已经失去了原来的神采。
“噌！”
画面一转，场景定格。
姬天明立于云层之中。
在他的前方，是一座巨大的祭坛。
祭坛之上，立着一块石碑。
石碑如剑刃，朝天而立。
而在石碑之上，有一道清晰的印记。
正是三界之印！
这块石碑……与方羽先前在天佑大族所见的杀人令很接近。
但是，相比起杀人令……这块石碑更为巨大。
哪怕方羽只是一个旁观者，仍然能够感受到这块石碑所释放出来的恐怖威压！
“嗡嗡嗡……”
天穹似乎都被三界之印渲染上一层血红的色彩。
祭坛之上，一名名黑衣修士列阵当中。
他们的额头上皆有闪烁着光芒的三界之印，气息强悍。
面对姬天明，他们眼中迸发出可怕的杀意！
不仅祭坛上，在其余的方位，还有诸多黑衣修士，以及诸多的灵兽！
这些灵兽的额头上同样有三界之印！
意味着它们都被三界会所操控！
独立于空中的姬天明，是这片区域中唯一的异类。
他的手中，只是握着一把长剑。
这时候方羽才发现，原先的八件大道仙器……已经不见了。
是姬天明刻意没有祭出，还是在过去的交战中损坏了？
方羽内心一震。
如果大道仙器还完好，姬天明没理由不把它们祭出。
从当下的场景来看，这有可能就是姬天明与三界会之间的终局之战了。
“姬天明，你真的很强，远远超出我们对你的预计。”
在姬天明的正前方，悬浮着三道身影。
他们同样披着黑袍，斗篷将面容都给遮掩。
中间的那位，手中还握着一把权杖。
权杖之上，是一颗拳头大小的法石。
法石泛着血红的光芒，从各个角度看去……都能看到当中有一道三界之印的存在，呈现出立体的形态。
“这应该就是当时三界会的最强者了……”方羽心道，“他会不会也是创造三界之印的存在？那么，他会是什么身份？”
“过去这些年，我们动用了很多手段来遏制你的行动，但无济于事。”那名手握权杖的修士缓声道，“至今日，你诛杀超过六百万名的三界会成员，很了不起的成就。”
说这句话的时候，那名修士的语气仍然冰冷无比，毫无感情。
死了六百多万名的成员，对他而言似乎无关紧要。
姬天明神色从容，说道：“我的行动还没结束，直到将你们灭。”
“姬天明，今日，我本可以避开你，不与你正面一战。”那名修士似乎笑了，说道，“你过去数年所犯屠戮之罪，直接牵连百余个族群势力，足以让你被押入仙界大狱，永世沉沦。”
“据我所知，四大狱都在搜寻你的下落，你这些年来到处躲避……如同鼠类！”
“当然，我也知道你与东狱镇守者之间的关系……你能一直躲过仙界大狱的追捕，少不了他给你通风报信吧？不过啊，东狱镇守者无法护你多久，仙界当中，并不只有他一位镇守者。”
说到这里，那名修士张开双臂，咧开嘴。
“我没有选择避开你，首先……是因为此地在仙界南部！距离南狱极近。”
“在你到来之前，我已通知南狱，他们很快会派来狱卒将你镇压。”
“你在东狱的那位朋友，这次恐怕帮不了你了。”
那名修士握着手中的权杖，将其举在头顶上。
“嗡！”
权杖之上的那块法石当中，三界之印泛起强烈的光芒！
这一瞬间，在场二十万余名的三界会精锐成员身上的气息突然暴涨！
那股与大道法则相互克制的法则之力散发开来！
“你是人族最后的强者，亲手将你诛杀，可让我三界之印大成！”那名修士高声道，“姬天明……你终将死于我们三界会之手！以你之血，点燃三界之印！”
“轰轰轰……”
话语之间，那名修士的气息也释放开来。
“杀！杀！杀了他！”
“杀了这个人族余孽！除掉他，我们都可以得到巨大的提升！”
“他是人族唯一的希望！除掉他，我等使命便成！”
周围无数的三界会成员发出怒吼声。
融合三界之印的他们，对于人族有着极大的仇恨以及杀意！
只要是人族，他们就要杀，以最残忍的方式杀死！
不管对面是什么级别的修士，他们都无惧！
“砰砰砰……”
漫天的法能轰击朝着姬天明所在的位置轰去。
还有众多灵兽发出怒吼声，朝着姬天明冲去。
除此之外，更大的麻烦来自于正前方，那名修士手中的权杖！
权杖当中，三界之印绽放光芒。
法则的压制，完针对姬天明一人！
没有谁能够给他分担压力！
“轰轰轰……”
瞬息之间，姬天明所在的整个区域遭到无尽法能的轰击，连空间都被轰得崩裂！
作为旁观者，方羽无法感知到这群三界会修士具体的修为境界。
但是，他曾在天佑大族中面对过杀人令！
他知道三界之印对于普通修士会有多么巨大的加成！
而姬天明所在时代的三界会，还处于巅峰期！
在场这群修士原本的修为境界恐怕就不低，再加上三界之印的巨大加成……
还有，姬天明在这些年的征战后，必然负伤严重。
此消彼长……这种局面下要逆转取胜，难度极大。
“嗡！”
在无尽的轰击之下，姬天明所在的位置已经逐渐形成一个漩涡般的黑洞。
但周边的三界会成员就像疯了一般，杀红了眼，根本不停手。
“哈哈哈哈……姬天明，你过去每一次出手，我都有派出手下去观察！我知道你有多少手段！你最大的依仗，无非就是那些大道仙器！可这些年，我们已经把你掌握的大道仙器，一件一件地损耗，直到让它们失去作用！”
“这八件大道仙器都与你自身仙源绑定，属于你的本命仙器……所以，你再怎么强大，也是强弩之末！”
“今日，我就送你最后一程！”
这名修士大笑当中，将手中的权杖朝前一指。
“嗡！”
权杖之上的那块法石泛起强光。
三界之印再度迸发！
“轰！”
这一次，三界之印直接具象化，化作了一道法能，直接朝着姬天明所在的位置轰去！
“砰隆……”
原本就已经轰成黑洞的区域，被这道赤红的法能再度洞穿！
“嗡嗡嗡……”
而这还只是开始！
上空一道道如同雷霆般的法能接连轰落而下，在空中留下无数的纹路。
姬天明的四周，各个三界会成员仍在动用各自最为强悍的手段持续进攻。
这是极其绝望的处境。
“噌！”
但是，在看起来已经无法对抗的处境之下，一道金光突然在那黑洞之中爆开！
“轰！”
金光璀璨，一道巨型的剑影冲天而去，破开一切屏障！